夫教赞 ２０１１年２月号上旬刊 浅析湖南衡东方言形容词的重叠式 龙煌汕 （陕西师范大学摘国际汉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２） 要：衡东方言属于湘方言中的长益片，其形容 丰富．下文对这些构词形式进行了分析。 一词的生动形式非常丰富。作者通过对湖南衡东形容词广 泛的搜集．归纳出了“ＡＡＢＢ”式、“ＡＡＸＹ”式、“Ａ里ＡＢ”式、 、结构构成 １．完全重叠 “ＸＡＸＢ”式、“ＸＡｅＡ”式、“ＡＢＢ”式等六种重叠式，并从结 构构成、表义程度和感情色彩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关键词：衡东方言形容词重叠式 一衡东方言形容词中的完全重叠式只有“ＡＡＢ Ｂ’，式这 种，这种构词方法在普通话中比较常见，如：漂漂亮亮， 花花绿绿，干干净净，等等，这些词也出现在衡东方言中。 但衡东方言有自己独特的一部分“ＡＡＢＢ”式形容词，如： 回回碌碌（形容做事不爽快或说话含糊不清），素素弄弄 （形容食物秀色可餐），慢慢细细（形容做事稳重），弯弯扭 扭（很歪斜），七七八八（杂七杂八），四四方方（方方正正）， 衡东县位于湖南省东部偏南的位置，东临攸县，南濒 衡南，西接衡山，北连株洲。由于地域的特殊性，衡东方言 种类众多．本文研究的是以衡东城关镇为代表的衡东话， 它包括湘江东岸的衡东大部分地区，与湘江西岸衡山县 斩斩齐齐（非常整齐、平均），拍拍府府（很饱满、很严实）， 雪雪白白（像雪一样白），滚滚赖赖（很烫），稀稀散散（十 分零散），挺挺抬抬（衣物等很平整）。 个人．你有责任为他人．为社会，多做一些事，更多地回报 大部分地区、南岳区的衡山前山话大体相当，其语言归属 湖南湘方言中的长益片。衡东方言形容词的重叠式非常 国社会中，有一大批人以做志愿者助人为乐。 二、用得促德 社会。”截至２０１０年８月．他已累计捐出善款ｌ３．３９亿元。＿２］ ３．得共享 人们用德的方式，获得了物质、朋友、事业及精神。对 待所“得”．仍然要与“德”相联系，才能体现出“得”的价值， 发挥“得”的效用．因为“得”是“德”的价值取向和结果。 １．得共有 面对得到的物质财富，我们应该有一颗孝爱、关爱他 人的心。“得”虽然是自己通过努力换来的，但要想到是父 面对得到的成功或精神的快乐．要有与朋友、亲人共 享的思想。成功与快乐是人人都渴望的心情，把成功与朋 友分享，你会更开心。分享是一种博爱的心境，会分享。才 会生活。人们在追求得的过程中，有成功，也会有挫折乃 至失败．对待挫折也要有与朋友分担的思想，这也是心理 健康的需要。有一位哲人说：“生活中的烦恼与挫折其实 是灵魂呼唤成长的信号！你越勇敢地面对，成长的过程越 有意义，生命将因此而更精彩。”分享挫折不仅能促进分 享人的思想深度，而且能使人更加明白生命存在的意义。 因此。我们要有快乐与人共同分享，痛苦与人共同承担的 母给予了我们生命，让我们来到了人世间；当我们摔倒了， 或遭遇失败．是他们给我们力量，帮助我们爬起来；当我们 成功时，他们笑得比我们更灿烂。一路走来，正是父母、亲 人的陪伴，才有我们的今天。我们应该用爱心去回应他们 的付出，尽心奉养父母并满足他们合理的愿望，有乌鸦反 哺的报恩之情，有“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答谢之心， 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感激之行。用所得去敬爱父 母、兄长，帮助亲人，关心小辈。当父母需要时，岂止是拿出所 精神。因为，一个快乐与人分享就成了两个快乐，一个忧 愁与人分担就成了半个忧愁。“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 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孟子・梁惠王下》），让我们学 会分享．使生活快乐更多，痛苦更少。 得．即使是献出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也在所不辞。如，山东 省枣庄市田世国为身患尿毒症的母亲捐出自己的肾脏，换 回了母亲的生命。用爱温暖家庭，让爱浸润社会，让无亲无 义的不道德行径难以生存，从而促进家庭和美，社会和谐。 ２．得共用 中国古代的“德得相通”观念。为人们的道德生活提 供了价值标准，从而促使人类社会不断地发展和进步。在 市场经济的今天，它仍然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因为，道德 是人生之路的唯一正道．只有坚持用德谋得的人生追求 和事业成功之路。才是可实现的踏实稳妥之路。国家、社 会正在导向、制度上把“德之路”与“得之路”统一起来，使 道德与功利、德行与幸福成为相辅相成的良性循环关系。 面对事业。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有与他人共同拥有的 意识。事业有成与自己的奋斗是分不开的，但要想到没有 同事、工友的配合，没有服务对象的认可，没有国家社会提 供的条件，事业是难以成功的。要使事业持续健康发展下 去．还需要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共同努力。因此，对待事 业所得．要有与大家共同拥有的思想。要按工作绩效与同 事分享，要有计划地回馈服务对象，要按国家规定上缴税 款．当国家、社会需要时，还要主动地献出所得，为国家分 担忧愁，为社会解决困难。例如，有着“中国首善”之称的江 苏黄埔再生资源利用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光标说：“能够成 为富人是幸运的，但你拥有的财富绝不可以仅仅属于自己 自觉做到用德谋得、用得促德，是真正实现人的全面而自 由的发展。实现社会和谐的正确路径。 参考文献： ［１］林格，李莉．人生中一定要读的几本书［Ｍ］．同心 出版社：２３２． 『２］马涛．陈光标宣布死后捐出全部财产，汶川地震 救１３１人．ｈｔｔｐ：／／ｎｅｗｓ．ｓｏｈｕ．ｃｏｍ ０１００９０６，ｎ２７４７２２６２３．ｓｈｔｍ１． ２９ ２０１１￣２Ｂ号上旬刊文教货 衡东方言形容词的“ＡＡＢＢ”式从结构意义上来说可 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由“ＡＢ”基式重叠而来，当其不重叠 彩浓重，它是衡东方言的特有部分。在这类重叠式中，“死 ＡｅＡ”式、“嘿ＡｅＡ”式和“ＢＡｅＡ”式是凸显衡东方言本 土特色的一类：“很ＡｅＡ”式中能看到普通话对衡东方言 的影响：“好ＡｅＡ”式则是湘方言特色的代表（在长沙、湘 时，“ＡＢ”仍有意义并能使用，如素素弄弄——素弄， 回回碌碌——回碌，斩斩齐齐——斩齐，拍拍府府——拍 府，雪雪白白——雪白，滚滚赖赖——滚赖，稀稀散 散——稀散，挺挺抬抬——挺抬，等等。另一种则相反，当 潭等方言中都有这种类型）。所以，对这类重叠式的研究 很有意义，也将作为本文的重点之一。 “ＸＡｅＡ”式形容词重叠的部分是实义性质形容词基 其不重叠时，“ＡＢ”不具有实际意义，不能使用，如： 弯弯扭扭、七七八八、慢慢细细、四四方方，等等。 ２．部分重叠 式“Ａ”．“Ｘ”、“巴”均起修饰作用。这类重叠式中的“ＸＡ”部 分均可以成词，如：死蠢巴蠢——死蠢，很（嘿）大巴 大——很（嘿）大，好（嘿）多巴多——好（嘿）多，清早巴 （１）ＡＡＸＹ式 “ＡＡＸＹ”式实际上类似于普通话中的“ＡＡ”式，不过 其不同点。也是其特点在于，它不能离开“ＸＹ”这部分助 词而单独存在，所以我们也可以称它为“ＡＡ＋助词”式，但 在数量上它要远远少于普通话的“ＡＡ”式。如：黄黄咯几， 圆圈咯几（圆圆的），甜甜嘀几，酸酸嘀几，细细嘀几（／ｈｄｘ 的），轻轻嘀几（动作小，尽量避免发出声音），等等。 “ＡＡＸＹ”式形容词的结构特点是“ＡＡ十助词”，其助 词无外乎“咯几”、“嘀几”两种，也就相当于普通话中 的“的”。 （２）Ａ里ＡＢ式 这类重叠式在湘方言中是比较丰富的，普通话中也 有这类重叠式，如：糊里糊涂，妖里妖气，哕里哕嗦，等等。 “Ａ里ＡＢ”式形容词最大的特点在于它的第二个字—— “里”，这个“里”字并没有实际意义，只是起一个音节衬托 的作用，但却成为这类重叠式的标志。以“ＡＢ”能不能独 立表义为标准，我们同样将这类重叠式分为两个类：第一 类是“ＡＢ’’能表义的，如：哕里哕嗦，糊里糊涂，毛里 毛糙（ｆｉｅ事粗糙不细心），蠢里蠢气，宝里宝气（假正经）， 娇里娇气（爱撒娇），等等。 另一类中“ＡＢ”不单独表义，如：咧里咧巴（物体表面 不光滑，不平），怪里怪气（很奇怪），妖里妖气（十分卖 弄），流里流气（像痞子一样），等等。 此外．这类重叠式中的“Ａ里Ａ气”式很有特点，因为 其中的“Ａ气”部分使用时有固定的句型模式，也很 生动。如： 宝里宝气——你果甲人怕是有嗲宝气叽诶。（你这个 人真是有点宝气。） 怪里怪气——他有嗲怪气叽。（他有点儿奇怪。） （３）ＸＡＸＢ式 这类重叠式在普通话中很丰富．如：绘声绘色、土头 土脑、无声无息等。其中有很多词在衡东方言也有使用， 如：四方四正、笨手笨脚、瓮声瓮气、有板有眼、一模一 样，等等。 而有些词则体现出了浓厚的地方特色．如：死呆死 木、不轻不重、不高不矮、半生半熟、怪腔怪调、不声不 气，等等。 这类重叠式的特点是它重叠的部分（Ｘ……Ｘ）是用 来修饰基式“ＡＢ”的，“Ｘ……Ｘ”在音节上实现了重叠，在 意义上起到了加深的作用。“ＸＡＸＢ”式的另一个特点是 其中的“ＡＢ”是不能成词的，“Ａ”、“Ｂ”是二相互 却意义相近的两个词，它们在语义上实现了重叠，如“生 和熟”、“手和脚”。 （４）ＸＡｅＡ式 这类重叠式在衡东方言中数量比较多．而且感情色 ３０ 早——清早，等等。 我们可以根据“Ｘ巴”的搭配．将“ＸＡｅＡ”式形容词分 为三类：“死ＡｅＡ”式、“很（嘿／好）ＡｅＡ”式和“ＢＡｅＡ”式。 ①“死ＡｅＡ”式 在衡东方言中，“死”是使用频率较高的一个字，可 以说是衡东方言的特色之一．“死ＡｅＡ”就是其中的一 个代表（此外还包括前面提到的“死果死木”。后面将提 到的“Ａ死（八个）Ｂ”式、“死懒蛇懒”，等等），它其实就 是由“死Ａ”变化过来的。如：死丑巴丑、死呆巴呆、死蠢 巴蠢，等等。 ②“很（嘿／好）ＡＷ，Ａ”式 大部分的性质形容词都可以作为这类重叠式的基 式，所以其数量众多，如：很（嘿）大巴大，很（嘿）细巴细， 很（嘿）粗巴粗，很（嘿）高巴高，很（嘿）重巴重，很（嘿）咻 巴咻（很低档），嘿长巴长，嘿矮巴矮，好（嘿）远巴远，好 （嘿）多巴多，等等。 之所以把“很ＡｅＡ”和“好ＡｅＡ”归为一类，是因为 它们无论是结构、表义和感情色彩上都十分相似，只有 一字之差，但是这不同的两个字却显现出这类重叠式所 接受的两种不同的影响。前面提到了“很ＡｅＡ”是受到 了普通话影响，而且这一类词的数量要多一些，比“好Ａ ｅＡ”更常用。而“好ＡｅＡ”则是湘方言的特点，例如在湘 潭话中有“￣（ｆ－Ａ不Ａ”（其中的“好”也可以换成“很”、 “蛮”），如：好粗巴粗、好恶巴恶（凶恶）；长沙方言中也有 “很（好）Ａ／＼Ａ”，如：很浅八浅、好热巴热。而“嘿ＡｅＡ”则 是衡东方言所特有。这个“嘿”应该是“很”或“好”在语音 上的变体，同样．在结构、表义和感情色彩它同其它两种 基本一致。 （ “ＢＡ ｅＡ”式 可以看出这类重叠式的基式是“ＢＡ”，如：清早巴早， 稀烂巴烂，喷臭巴臭，捞轻巴轻，绷紧巴紧，绷硬巴硬，赖 厚巴厚，喷臭巴臭，飞快巴快，等等。 这种扩展的方式是重叠词根“Ａ”，这样在整个“ＢＡｅ Ａ”式中，词根“Ａ”分别通过增加语素“Ｂ，’修饰成“ＢＡ”，再 重叠并加上“巴”作为音节衬托，最终收到生动的效果。 （６）ＡＢＢ式 这类重叠式在普通话中较为常见，如：硬邦邦、热腾 腾、毛茸茸，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对像其它重叠式一样影响 到衡东方言形容词．衡东方言中的“ＡＢＢ”式都是自身特 有的，而且数量不多。如：凉沁沁（有一丝凉意），油沁沁 （油很多，像沁了出来），油逼逼（义同“油沁沁”，程度更 深），汗沁沁（出了一点汗），绿沁沁（绿得像沁了出来），光 通通（很光滑），酸蜜蜜（酸中带甜），笑嘻嘻（笑得很开 心），等等。 我们可以看到这类重叠式都是由“Ｂ”重叠来修饰前 面的词根，这些词根有的是形容词，如“凉、绿、酸”；有的 是名词，如“油、汗、光”；有的是动词，如“笑”。其中“Ａ”为 形容词的一类，在“ＢＢ”的修饰下赋予了特定的性质，如： “酸蜜蜜”在“蜜蜜”的修饰下变成了“酸中带甜”；“Ａ”为名 词、动词的一类则在“ＢＢ”的修饰下有了生动的状态，如： 汗沁沁——汗慢慢渗透出来的样子，笑嘻嘻——笑着发 出嘻嘻的声音，等等。 二、表义程度和感情色彩 这六类重叠式相与其基式相比，随着形式上的变化， 表义的程度和感情色彩的表达上也相应产生了一些变 化．我们以感情色彩变化的不同将其分为三类，分别是： １周定为贬义 （１）Ａ里ＡＢ式 “Ａ里ＡＢ”式其实是对基式“ＡＢ”程度的加深，类似于 “很ＡＢ”，例如“怪里怪气——很奇怪”。这类重叠式具有 主观评议性，一般是用来评价人的行为品质的，其感情色 彩一般都为贬义．都含有讨厌、不满甚至指责的感情色 彩。如： 你吗老是哕第哕嗦咯来？（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哕嗦？） 果甲女的娇里娇气嘀。（这个女的太娇气了。） （２）ＸＡｅＡ式（“死ＡｅＡ”式） 这一组特指ＸＡｅＡ式中的“死ＡｅＡ”式，死用来修饰 “Ａ”．有较强的厌恶、不满之意。如： 死呆巴呆——你做嘛果事都是死呆巴呆咯。（你做什 么事都很呆板。） 死丑巴丑——那套衣服死丑巴丑。（那套衣服很不好 看。） ２罔定为中性或褒义 （１）ＡＡＸＹ￣ 这类形容词与基式“Ａ”时所表示的意义相近，但在 形容事物的时候包含了一定的主观情绪在内，如： 果杯水是甜咯。（这杯水是甜的。） 果杯水甜甜嘀几。（这杯水感觉甜甜的。） 第一句即陈述这是～杯甜水，第二句则表示这杯水 是甜的．有一种意料之中却又有点意外的意思在里面。很 多时候。在“ＡＡＸＹ”式前我们还会加上“然既”（相当于普 通话中的“倒是”）一词，如： 那甲帽子然既细细嘀几，刚好子几。（那个帽子小小 的，刚刚好。） 果系橘子然既都是圆圆咯几。（这些橘子倒都是圆 圆的。） （２）ＡＢＢ￣ 这类重叠式的表义程度变化与ＡＡＢＢ￣！似，感情 色彩应该说普遍都是中性的．没有很强的主观情绪的表 达．如： 果甲橘子酸蜜蜜略，蛮好吃。（这个橘子酸中带甜，还 挺好吃的。） （３）ＸＡ￣Ａ式（“ＢＡｅＡ”式和“很（嘿／好）ＡｅＡ”） 这一组特指ＸＡｅＡ式中的“ＢＡｅＡ”式和“很（嘿／好） ＡｅＡ”式，这类重叠式中的“ｘＹ”对“Ａ”起了修饰作用，所 以加深了词义，可以用普通话中的“Ｊｓ：Ａ”来代替，如： 他咯背包很大巴大，根本背不起。（他的包太大了，根 本背不起来。） 那甲当嘿远巴远，要坐车去。（那个地方太远了，要坐 车去。） 感情色彩上并没有明显的褒贬，所以类属中性。 ３．随自身搭配变化 （１）ＡＡＢＢ式 与普通话类似．大部分衡东方言形容词“ＡＡＢＢ”式也 是通过重叠来加强意义的表达，用于程度的加深，如：弯 弯扭扭、斩斩齐齐、拍拍府府、雪雪白白等，但也有一部分 语气比较缓和．并非加深了表义程度，如：素素弄弄、慢慢 细细、七七八八等。 其感情色彩并不固定，主要由其基式的感情色彩决 定。如：回回碌碌（贬义）、素素弄弄（褒义）、拍拍府府 （中性）。 （２）ＸＡＸＢ式 从这类重叠式的构词形式可以看出。它是用音节上 重叠的“ＸＸ”部分修饰语义上重叠的“ＡＢ”，但是并不是所 有的该类词都因为重叠修饰而加深了其程度的表达，像 “不高不矮（个子适中）、半生半熟（食物没有煮熟）”，它们 只是一般性的描述，而死呆死木（很呆板）、四方四正（很 方正）等则是对其基式词义程度的加深。 “ＸＡＸＢ”式形容词的感情色彩没有固定的褒贬．主 要根据“Ｘ”与“ＡＢ”的搭配，如果词中语素有明显的褒义 或贬义，则该词感情色彩与之相一致，如：笨——笨手笨 脚（贬义）、死呆死木（贬义）、有板有眼（褒义）；若词中语 素没有明显的褒贬，则看搭配，其中大部分为中性词，如： 半生半熟、不轻不重、四方四正。 三、结语 湖南衡东方言中的形容词重叠式如此丰富，构成 了衡东方言的特色之一，并与湘语、普通话密切相关， 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我们通过搜集衡东话和衡山前 山话中的形容词重叠式，较为全面地对其进行了分析， 但仍存在很多的不足之处，还望专家学者批评指正，提 出宝贵意见．以全面准确地展现丰富的衡东方言形容 词生动式 参考文献： ［１］朱德熙．汉语形容词研究［Ｊ］．北京：商务印书馆， １９９９． ［２］鲍厚星著．湘方言概要［Ｍ３．长沙：湖南师范大学 出版社。２００６． ［３］赵惠．现代汉语形容词生动形式［Ｄ］．内蒙古师范 大学，２００６． ［４］彭泽润．衡山方言研究［Ｍ］．长沙：湖南教育出版 社．１９９９． ［５］刘娟．湖南衡山方言日常词汇词典和词汇研究［Ｄ］． 湖南师范大学．２００８． ３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