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先生在《站在胡适之墓前》中说:我忽然想到了李后主的几句词:“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唱别离歌,挥泪对宫娥。”我想改写一下,描绘当时适之先生的情景:“最是仓皇辞校日,城外礼炮声隆隆,含笑辞友朋。”我哪里知道,我们这一次会面竟是最后一次。
初读颇不以为然,觉得老先生为文草率,有些“颠倒衣裳”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在鲁迅文集中看到一段关于向秀《思旧赋》的话:“青年时期读向子期《思旧赋》,很怪他为什么只有寥寥的几行,刚开头却又煞了尾,然而,现在我懂了。”才若有所思……
于是重读《思旧赋》,才恍然理解前人评论这篇作品:向秀作思旧赋,家国万端,生机变乱,不可胜说。然而郁结者,欲说还休,休又难止。
知向秀于千年之下者,其季先生乎?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