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的大学生活,向往的西安古城。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刻便被粉碎成渣。不是它不够宽广,不是它不够神秘。它只是不是我对它的感觉而已。瞬间活蹦乱跳的人就不再有力气前行。
生活就是我们不得不低头,还得装的甘之如饴。
在我爸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哭。我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并没有没有送他。不是不想送,而是我爸说我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路痴到这种程度也是醉了)那我笑着回他,那你放心我在这里这么久?他没说话背上包走了。
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吧。那样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却突然在我要走的前几天对我念叨着大学怎样怎样。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再年轻的人,他是我父亲,他还是爱我的。即使他在我前十几年的人生缺席,但现在他在我面前,对我有着从未有过的亲昵。
我是一个不喜欢别人唠叨的人。这一次,我默许了他。因为我知道在他的一生中这样的机会不会有太多次。
他总在承受,从来不爆发。对于埋怨如此,对于病痛如此。对于无可奈何的生活更是如此。我曾想他一定在某个深夜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将这些全部呐喊出来,然后归于平静。第二天又是我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个父亲。
前几日得了空回了趟家。晚上和老爸坐在一起看电视。我记得刚到家那会儿,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要笑但又不是,真是诡异的表情啊。我轻声喊了他一句,没接。只是顺手接过我的行李箱穿过堂屋去通知我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那时我有些小紧张,我从来没跟他单独相处过,就算我妈不在家,我们也都是各忙各的,就连吃饭都不在一个点上。这会我俩突然凑一块,还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感觉面前坐着领导,各种不自在。
“学校怎么样?”他突然开口问我,一边换台一边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想是了。虽然是他送我去报道的,可是流程什么的都是我一个人走的。就像高中一样,就不再需要她们的陪伴了,我熟悉每一个过程,比熟悉她们还熟悉。
我收回思绪,“还好,跟高中差不多。”(差多了好吗!)不咸不淡的说给他听,听到搞笑的他会笑两声全是回应。
最后,他问“一个人怕不怕?”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我怎么回答?我愣了会儿,觉得估计是问我应不应付的来,我就说还好。
我俩沉默了会儿他就起身回房了。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他那句‘怕不怕’是什么意思。但是已经不去深究了。
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现如今对命运毫无招架之力。我不再想为什么他有时候那么软弱,不再想他的不回应。只记得他握着我的手的那种沧桑岁月的触感,记得他布满皱纹的脸和沉默的笑。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多去亲近他,保护他,让他老有所依。我不再不满他对我的爱,我明白他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才是好的所以才小心翼翼地没有任何行动。
这个最爱我的男人,我会将你丢失的十几年弥补回来。
只是希望不会明白的太晚。
他是最爱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