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
记得上个月，朋友请我去火锅店吃饭的时候，火锅还没有上来，店家先送了一碗开胃汤。我这里没有什么送你的，想昨天在网上看到一篇小学生的日记，贴来博你一笑，权当在你读这篇文字之前，拉萨先送你一碗开胃笑。日记是这样写的：
2月30日星期一晴
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太阳，真不好，爸爸买回两条金鱼，养在水缸里淹死一条，我很伤心。
日记下面，老师朱红的评语是这样批的：
我更伤心，我活这么大，二月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30号，也从来没有见过不出太阳的晴天，更没有见过会淹死的金鱼。
早上，天还模糊的时候，我在单位的树林里寻找一些枯掉脱落的树枝。惦着塑料袋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东方的天际边被谁用画笔涂上一坨又一坨的红，那艳丽的红，放肆，甚至有点野蛮，在我的眼睛里蔓延、扩张。这让我想起安德烈·德兰的油画。被那种红支撑起来的天空，越加亮了。天气不错，心情亦好，这源自孩子昨天对我说，今天中午要回来吃饭。
上午，在街上买了羊肉、白玉菇、水豆腐、丸子、土豆粉、白菜、菠菜。回家洗洗涮涮已是11点有余，赶紧把火锅支上，下面放些早晨捡到的枯枝作引火用，上面放入炭块，锅内放入白水。微烟从炉火中被挤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放底料，餐厅里已经酝酿出火锅的味道。
这种传统的火锅用起来要比电磁炉费事得多，我之所以选择这样传统的火锅，就是想潜移默化的教会孩子一些将要丢失的东西。其实也和我喜欢传统的中国文化有关。我并非是一个守旧的人，但骨子里对旧的东西和事物有着很深的眷恋情结。记得那一年我在一个家装公司打工的时候，和客户交流设计方案，我多会建议他们 选择中式的装修风格，就连在购买家具选择上，也是极力推崇他们挑选中式，甚至有点传统笨重的那种。结果是我沮丧的。一次我甚至听到一个客户对着我的经理这样评价我：整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家伙。很多次，我对着他们宽大的房子做着自己的装修梦想：窗子中式的，带有那种雕花木纹的。书架像一个藏宝阁。柜子的拉手是黄铜烙花的。厨房的壁砖是那种盖房子用的青砖样子......。有时间我甚至异想天开，让他们的洗浴间门窗都做成中国格，上面糊上白纸，当自己的爱人在里面洗浴的时候，用唾沫蘸湿手指，轻轻在涂着的白纸上点上一个装眼睛的洞，那种偷窥的心情，该是多么异样美妙。
食品商务网上有一段文字，是这样解释火锅的：“火锅”属于少于有的一词多义之类。它既是食品。又是炊具名称，还是传统饮食方法，可谓身兼数职。作为食品名称，古代的“拔霞供”、“暖锅”、“仆僧”指的是它；现在的毛肚火锅、清汤火锅、红汤火锅、鸳鸯火锅、四季火锅、葱花锅、涮肉火锅、涮羊肉、野意火锅、白肉火锅、什锦火锅等等，指的还是它。作为一种炊具，火锅兼有炊餐二具的职能。食物原料在火锅中烫涮成熟，它是炊具；火锅可以直接上餐桌，它又早餐具，通常，火锅可以用铁、铜、陶、铝等材料制成。大小均有。有的有耳，有的锅与炉相连，式样繁多。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唐白居易在他的诗歌中是这样描述吃火锅的情景。关于火锅的起源，我这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有人说起于隋炀帝时代，有人说始于东汉，有人说源自辽或者元，还有人说更早，鼎是火锅的雏形。在清代，火锅达到了它的巅峰时期，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以吃上火锅为一种趣事，情调。传说，清的多个帝王，都是火锅的忠实粉丝。嘉庆元年正月在宫中摆的“千叟宴”，就是火锅宴，期间，共上火锅1550多个，应邀品尝者达5000余人，成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火锅盛宴。不管怎样，火锅能流传下来，且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断丰富和改良，这对食客来讲，不能不说不是一件幸事。
吃火锅，吃的是一种心情，吃的是一种气氛。有一首诗歌把那种心情和气氛写到了极致：“让人出汗的，不是麻椒，也不是辣椒/是洗干净、投进去的心思/煮沸的热气”。忘记是哪个诗者写的了。寥寥几句，却是那么恰当贴切。想大冬天，三五好友相约，或家人亲戚相坐，围着暖融融的炭火，围着沸腾的热气，那是多么幸福温暖的事情。
火锅的配菜中，我最喜欢的是豆腐。其实我一直都想把豆腐列为中国古代第五大发明，这一厢情愿的愿望，在这里也仅仅是说说罢了。千滚豆腐万滚鱼，看那沸腾的红油锅里，上下起伏的豆腐滚出了你的食欲，滚出你的胃口，滚出你筷子上的冲动。豆腐早下的好，吃到最后，那整块的豆腐比原来更加雪白，结实，味道。料汤里所有的美味都渗进了那些沸水吹开的气孔里，放在嘴里，那种烫，那种软，那种纳在舌尖味蕾上的信息，让你总能感觉，天下最好的美食也不过如此。
小城的巴奴火锅店，有一道配菜我也是很喜欢的，今年（农历年）去了几次在菜谱上硬是没有找到。记得去年的时候，翻菜谱一看就喜欢上了，感觉那道菜就是为我定制的。说出来你们会笑，那真是一道稀松平常的菜，但大家都没有去做，其实那就是一盘菠菜根。可以想象一下那么多洗得干干净净的菠菜根堆在一个大盘子的样子，那种玫红，还没有吃就已经掉在了胃口里。从锅里捞起，一丝淡然的甜，充裕在口腔每一个角落里的是一种清新，一种自然的味道。问其服务员，答多是费事又卖不上价格的缘故撤掉了。每每给朋友提起，总觉得是一种憾事。
八个人，在火锅店吃了120元，你信吗？我说这事情的时候，你不要责怪她们。大人物有大人物逍遥的活法，小人物有小人物苟且偷生的方法。单位的八个女同事，在火锅店用了120元吃了一顿盛餐。她们进去的时候，都是背着包的，坐下以后，要了最便宜的锅底，点了几个廉价简单的菜。之后把服务生轰了出去，说我们姊妹几个要谈事情，不唤你你不得进来。她们把门反锁后，各自从背包里掏出各自不同的配菜......。这样的活法，你一定不齿，但拮据的日子，总是让人心惶惶的。
就敲到这里吧，因为你们经历的火锅，比我在这里卖弄的要丰富的多，好的多。最后我只想说，儿子吃得很开心，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2012-01-04
拉萨/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