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戒
这一年玉兰二十六岁,她越来越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对生活的期望越来越少。常常陷在回忆里很久,总是会想起那些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带给她温暖的人儿。
已经是冬日了,一年就那样过去。生活好似没有任何改变。每天忙着上班,和林冲的感情依然是那般不温不热。爱情好似一直离她很远,常常一个人到处游荡。
林果儿离开之后,玉兰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朋友,与同事总是保持着距离,甚至交谈很少。一个人生活久了,她已经忘记如何跟人相处,有时候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她总是保持着疏离。然后再也没有然后,她的生活里留下的只有自己。
冬天来了,广东的冬日没有北方那般寒冷,只是有些许凉意,玉兰觉得这个地方生活久了,有点厌倦,常常想要离开。
看着身边躺在身边的林冲,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与母亲的关系渐渐变得缓和,常常打电话过去问候。刘雪琴每次都说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挂念。玉兰想起家里的两位老人,有很多的牵挂,始终放心不下。工资一半都会邮寄给刘雪琴贴补家用。
有时候玉兰想,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她想起刘雪琴的一生,周老汉的一生,甚至张老太的一生。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也许人活着或许只为了活下去吧!
玉兰躺在林冲的身边,靠的很近,吸取着林冲身上的温度。她总是四肢冰凉,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喜欢温暖的人和物,可是却又惧怕靠近。林冲感受到玉兰的身体,反过身来,把她拉入怀抱。
他们就那样安静入睡。林冲变了,变得不像之前那般健谈,越来越像玉兰,两个人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相互沉默着,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温情,让他们想起原来他们是情侣,是一对相爱的人。
玉兰在心底悄悄的策划着一场逃亡,她已经厌倦这种生活。可是她始终没有想好要如何对林冲说出口。
早晨阳光照射进来,暖暖的洒在床上的被子上,玉兰看着林冲的模样想,也许她是爱这个一直陪伴她的男人。
起身下了床,穿好衣服,刚好碰到起床出来找爸爸的林冲女儿,丫丫。她看着玉兰,眼神里有敌意,玉兰毫不在意。其实她对丫丫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想过以后她们三个一起相处。她只是把丫丫当做一个可怜的孩子。没有妈妈,跟着爸爸生活,生活到底是不完整的。
世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劫,玉兰的劫是无法生育,没有投胎成男子。而丫丫的劫是完整的家,有时候她想要去拥抱那个小女孩,却始终没有无法做到。只能任由丫丫那般敌视着自己。
她知道丫丫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十岁的孩子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而她却像极了大人,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性格敏感。都是可怜的人,她去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这时林冲已经起床,看着忙碌的玉兰,心变得柔软。
林冲心里一直盘算着和玉兰成婚的事情。可是玉兰一直对他不温不热,这段感情让林冲觉得好累。偶尔也会约以前的情人一起放纵,寻找心灵的释放,他爱玉兰,可是已经多半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一直停留在那里,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有时候,他感觉和玉兰真的像极了炮友,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玉兰看着林冲的笑容,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几分。丫丫一直缠着林冲,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小事,在这天早晨,林冲的小房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家。有妻子,孩子,还有温情。好幸福的感觉。
然而这一切都好像幻影,随时会消失,想到这里,林冲有些黯然失神。
吃完饭,玉兰便去上班了,然后一整天都在上班,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五点了。林冲听到玉兰回来的声音,翻过神问道:“下班了。”玉兰嗯了一声。卸了妆,爬上床,感觉累极了,窝在床角就睡了。林冲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为玉兰盖上被子。开始失眠。
玉兰总是如此,让他患得患失,原来爱一个人也是这般难。他躺在床上不停的抽烟,脑海里晃过很多他和玉兰相处的场景,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痛苦,失控。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不再是自己。
辗转反侧一夜,天明的时候才睡去。
玉兰对林冲依然有所保留,无法全心全意的去爱。她每次忙着上班,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她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和林冲做爱了。林冲依旧纵容着自己,不再像以前那般跟她争吵,这让玉兰觉得更加寂寞。
玉兰的生命里最后的温暖大概只有弟弟玉祥了。玉祥长大了,没想到更加亲近玉兰,每天几乎都要打电话过来跟玉兰聊天,说起生活里的琐事,老师和同学,暗恋的女生,现在的女朋友,学习成绩。听到玉祥的絮叨,玉兰总是不自觉扯起嘴角微笑,她大概把自己的最后的温情都留给了这个弟弟。
她把每月都会给玉祥打生活费,叮嘱他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玉祥总是打趣姐姐说:“姐,我又不是小孩子。”玉兰听着玉祥说话的样子,笑的更加开怀。对着电话继续说道:“你在姐姐眼里永远都是小屁孩。”玉祥总是说:“姐姐等我毕业了,我会保护你,会养你,让你幸福。”每次听到这话,玉兰冰冷的外壳总是会在瞬间融化,变得温柔。没有一点平时那冰美人的样子。
玉祥告诉玉兰,想要在寒假的时候来看姐姐。玉兰也是开心,从很早就筹划,要带玉祥去哪里玩,住在哪里。那一段时间她变得更加忙碌,林冲看着玉兰的样子,有些不乐意,这个女人到底是不在意他,原来她对她在意的人。是那般温柔,热情。
对于林冲的不满和抗议,让玉兰觉得烦躁。她越来越觉得林冲神经质,不可理喻。终于在某天爆发。是因为何事吵起来的,玉兰早已忘记。
只是记得他们那晚吵的很凶,完全没有平时的样子,玉兰收拾了行李想要离开。林冲对着玉兰大喊,“走,走了永远别回来。”玉兰安静的收拾行李,把关于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一起带走了。这时候的林冲才知道,原来玉兰真的要走了,她挡在门口,拉着玉兰亲吻,眼泪流了玉兰一脸。玉兰冷漠的推开林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玉兰走了,她离开他了,这段感情浪费了她太多的精力,让她一直觉得很累。林冲有时候表现出的神经质让玉兰觉得害怕。她想要逃离很久了。
林冲看着远去的玉兰,有些恨自己,他知道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她真的选择离开了,没有留下一点余地。平日里,玉兰离家出走,从来都不收拾行李,只是人离开,他知道她会回来。这一次不一样,她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一个不留。
玉兰晃荡在大街上,一直到半夜,才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思虑她和林冲的感情,那个男人其实很好,对她也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害怕去接受这段爱情,也许离开是对的,给彼此一条生路也好。
那一夜,玉兰和林冲两个人都没有睡去,一直坐到天亮,再不同的地方,想念着对方。
到底什么的生活才是正常的,玉兰越来越不知道。她总是坚持一些别人觉得可笑的事情。
离开林冲以后,玉兰给自己找了一个小房子,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事情整晚失眠,常常会想起和林冲在一起的日子。也就是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早已走进了她的心里,她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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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左手佛门,右手红尘的无戒。在佛门修行,在尘世渡劫。愿用笔写尽天下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