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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晓:长养熏风拂晓吹,渐开荷芰落蔷薇

来源:知库网
图片自度薇年

我想如果说在长理遇到的最惊喜的老师,大概就是符老师了吧。相比称他为老师,我更想称他为先生。每每见他都是西装革履、穿戴整齐,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水味。这大概就是对生活的尊重、对生活的热爱。他就像初夏的微风,催着我们开花,催着我们成长。

他会告诉我们学美学的用处,却也告诉我们“你们不要听我上课讲的,要自己去感受”。课前他给我们讲过怎么背单词,给我们讲过论文研究、散文,也会不定期问我们最近在读什么书,给我们上台介绍自己的机会。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随意,却也很严谨,在读书上、在生活上。这次照例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开头。给我们讲过论文的注意事项后,便点人起来说他们熟悉的领域,老师平常也是用这种方式让课堂活跃起来的。我会很仔细的看他们,老师问问题之后的娴熟手势、同学们转笔的姿势、板凳因为没有重量而“砰”地弹起、还有窗外的呼呼风声、细细碎碎的低语、以及我的炽热目光。

照常进入主题之后,才是正式的课堂。符老师会很严谨的把每一课归为第几讲第几讲,每一讲不是严格按照书本来的,每一讲中都有他自己的智慧。翻到书本对应的页面之后,就可以找ppt中对应的文字了,然后就是他的举例讲解。

他的课程形式永远那么简单,当然这并不代表美学课程的简单。“美是难的”,他这样定义美学。的确,美学是捉摸不透的。以传统概念中的人为主体,使人产生美感的事物的统一意象称为美。西方古代的美学是对美做尝试性的归类,从感性的形而上学的层面分析美感产生的机理。没什么神秘、高级的,什么诗意美、音乐美、极简美就是“哇,这个感觉很不错啊,像读诗一样”……从你个人的感受去想一般是没错的,那是肯定的。美学不可能发展成自然科学那样,因为审美主体——人的定义都很模糊。所以美学课只能说一些没什么具体内容的东西,只要你不太盲目痴愚地审美,都不会和主流偏差太多。这节课他给我们讲述了“审美经验论”——

“他凝视这美形,于是心里起一种虔敬,敬它如敬神。”

符老师就如同我们的神明,给我们的学习生涯中点起一盏明灯。课前符老师就说,美学这门课在于升华自身修养、提高思维逻辑能力,而我觉得,听着符晓老师讲课,就是一种美的体验。上美学课时我喜欢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快到正午的强烈阳光透过两片窗帘的缝隙正好打在我身上,在他们都安静听课时,在老师认真讲课时,只有我在沐浴璀璨阳光,只有我在发着光。

据我所知的,符先生平时衣着干净,举止言谈大方雅观,气质稳健,既不桀骜,也不至多么保守。他应当是很热爱教师这份工作的,但他觉得现行教育体制、教学规定不够好,哪怕只是学术知识,也难以完备得当地传授给自己亲爱的学生们;主题的、传统的观念也是,符老师在努力教给他的学生相对自由的能力。他在教育他的学生上花了心血。我很容易感觉到符老师在帮助学生这件事上的热情。

符先生是不穷的,大概也不甚富裕。我不曾从他身上觉察到强烈的赚取资本的欲望。

符先生有自己的喜好,大概一定也有自己的埋怨和怀疑,在不满与渴望的竞争中,他——总之看起来是——比较平和地生活着。带着部分臆测:他既有反抗的精神,也存立着一些传统的确定。

符先生有着善的初衷。

假如上面这些描述和猜测性的标志是足够符合事实的,符先生实在是很好的一个人。

符老师曾给我们布置过一份作业,题目就是“在我心里美学老师会留什么样的作业”;因为课堂要求而不得不点的几次名;同时身为我们的班导找我们谈心和我们谈未来给我们的建议。符老师说,他曾经也是在一个理工院校学的中文系,这确实很为难,可是那些年是他们学校的中文系最好的几年。符老师课下给我们组织班级沙龙、建立了西理工迷影沙龙、创建了我们的公众号。他深夜给我们分享有趣的推文、每天督促着我们读书学习、在我们赶作业赶复习的时候也给我们动力。符老师带着我们读书、带着我们玩、带着我们过着中文系该有的风花雪月的日子。我想认识符老师是我身为中文系学生最骄傲的一点。他的确像夏日净月潭的清爽的风,给我们心底一片清凉。

不知不觉一节课就到了结尾了,符老师以他惯有的语气说道:“好,这节课就到这里了。”习惯性的收拾好书本、围巾,这时会有零星几人上前去询问他问题,他仍然是不苟言笑。细想我看过符老师笑也屈指可数,更多的是看着他翻着书化身为书中的翩翩男子。等待着我们人潮涌尽他再出门,我看着他的背影融进人海。

长春理工就是长春尖沙咀,我们在里边摸爬滚打,四年后长成人的模样再去更大的尖沙咀闯荡。我更愿意将符先生比作《树上的男爵》里的柯希莫,他将我们都带到了这样自由的高度,坚守理想。有符先生指导的大学,是我二十年来最自由最无悔最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几年。

一想到三年后将要与符先生告别,心底便沉默了。我的内心早已化作课堂上的一缕阳光,打在书页上,照在我的眼底,印刻在符老师的话语里。符老师对我对他的所有学生而言,差不多就是净月潭的清风,催着我们盛开,伴着我们翩跹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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