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话不是我说的。”
“放屁，那天那事儿就他妈你和我知道，不是你说谁说的。”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说，你爱信不信。那天那个点儿有别人碰巧看见什么的也有可能，我说那天再晚点儿你偏说你等不了，现在又怪我什么。”
“你明白的，这种事儿说出去……我先信你没说……哼。”
“那以后怎么办？”
“死不认呗，反正无凭无据的傻X才认。”
“嗯。”
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学校有点儿事儿。”
“诶，你先别进屋，你们老师今天打电话说你们学校有个女生死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死就死了呗，能是怎么回事儿。”
“和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老师还专门嘱咐我让我观察观察你。”
“别扯了，我都不知道那女生是谁。打听完没，我去写作业了。”
“好好学习啊，有事儿你和妈说，别悄声无息的学那女生自杀了，你妈这把年纪受不起这等伤害。”
“嗯。”
三
“班长，作业。”
“嗯。”
“主任办公室请。”
“嗯。何言呢？”
“他比你早一步上路。”
“好。”
四
“方主任。”
“来来来，你们说，谁先说，何言还是你。别等了，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谦让，这种烂事儿你们还他妈谦让什么，来，不说是吧，我点名，孙驰你说。”
“我不知道。”
“放屁！监控都在那儿放着，你给我睁眼放瞎话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啊，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屎还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主任，我们那天真不知道。”
“闭嘴何言，那你说，你那天去那老师宿舍干嘛？”
“问题。”
“扯！你那成绩还追在那老师的宿舍问题？！要是有那点儿精神你能考倒数？”
“他陪我去的。我去问题。”
“……呵，那你告诉我，你们去了以后那老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不是挺好的吗。”
“放屁，你们就放屁……滚滚滚吧，等那老师醒了，我看你们能狡辩什么。”
五
“怕了吗？”
“怕什么？”
“退学啊，严重了不一定会有刑拘什么的。”
“你怕吗？”
“我都习惯了，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一样打过老师的人。”
“你还真是……你觉的她那样值吗？”
“不知道，她那样也没办法吧。”
“换你，你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也那样吧。”
“也是。”
六
“孙驰。”
“嗯？这么正经的叫我名字。”
“真没事儿和我说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什么，但你要知道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不能一跳解恩仇。”
“嗯。不会的。”
“你们学校说自杀的女生因为压力太大才那什么的，你是不是压力也挺大的？”
“我能有什么压力，天塌了不用我顶，钱没了不用我赚的。”
“那行。”
“你别瞎想了，真有什么事儿，我肯定和你说。”
“别让我们担心。”
“嗯。”
七
“那渣醒了。”
“嗯。”
“你说他会把那事儿说出来吗？”
“只要他脑子没傻就不会说，说出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他还会再做那种事儿吗？”
“难了他。”
“孙驰。”
“怎么了？”
“没什么，就感觉你挺牛逼的。”
“是。你也挺牛逼的。”
“准备好了吗？”
“嗯。”
八
“交代吧。”
“他猥亵我。”
“什……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
“那……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知道他又要弄我，我就叫了何言帮忙，下手失了轻重。”
“证据呢？”
“没有证据。”
“怎么一直没有说出来？”
“我想自己解决。”
“你们自己解决，自己解决就是把人家打残疾了？解决就是让人家断子绝孙是吗？这叫解决？这他妈叫解决是吗？”
“我没想过。”
“家长吧，叫家长吧。何言你爸你妈你七大姑八大姨哪个能来今天必须来一个。”
“知道了。”
九
“那女孩家里知道吗？”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你想好了要这么做。”
“嗯。”
“孙驰，决定是你自己做的，我和你爸爸尊重你，但你以后绝对不要反悔。”
“我知道。”
十
“孙驰。”
“何言。”
“你说，这事儿算结束了吗？”
“算吧。”
“以后还能见的着吗？”
“不知道。”
“夸我一句吧，我觉得我做了个超级厉害的事情。”
“你他妈是个伟大的英雄。”
“真好。你也是。”
“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