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看芒果台的快男比赛,那时候火星弟弟还仅仅只是个唱歌好听、个性怪异的火星弟弟,而同样在这个舞台上选秀出来的春春已经是霸气外泄的评委了。她听完火星弟弟唱歌后,说了一句:你唱得真好,好得让我很想讲粗口啊。
当下我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玉米了。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看到特别好看的风景,甚至读到特别喜欢的文字,都会有讲粗口的冲动,也许是脑子里能蹦出来的文字太匮乏,好像惟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一种畅快淋漓的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种感觉当我在读到昂放写的《66号公路》时产生过无数次,他的比喻和拟人简直用得出神入化。这么有想象力的人得多有趣啊!
我的66号之行一路都捧着昂放的这本书,也算是临时抱佛脚吧。当我们的车子途经图宛达村时,被路边的个人车展吸引了。在这里可以看到醒目的招牌写着乔的车库、乔的酒吧。大家都以为乔是这里的老板,不过创建者并不是他,而是他爹道维先生,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暖心爹地啊。
他收集赛车和与赛车相关的东西约60年。真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在一个比许多人年纪都大的时间里,始终如一地做着同一件事,这绝对是融入血液的真爱。
这些赛车有些是买的,有些是赛车手送的。这里既是一个特别的车展,又是一个跨越半个多世纪的故事。
提及赛车,哪怕脑子里还没有出现呼啸而过的画面,耳旁一定早已响起了风驰电掣的声音。而在这里,这些赛车们都安静极了,好像归隐深山的隐者,你根本不知道它们曾经有怎样的辉煌。
于是,当我读到这段话——“发动机冷着。速度是零。一种退隐江湖多年的安静。”时,情不自禁说了句哇靠,写得太牛逼了!
美国人似乎很爱汽车,车子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交通工具那么简单,更是像朋友,像移动的家,也像一个大玩具,即使是已经废弃的汽车,也让他们玩出了花。
譬如著名的凯迪拉克农场,它并不属于早期的66号公路,但如今已经成为了66号公路上一道不可错过的路边景观。
起初还以为既然叫“农场“,至少得有点属于“农场”的东西吧,比如田啊庄稼啊牛啊马啊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10辆报废的凯迪拉克。
1974年,一个叫蚂蚁农场的艺术团体为了向美国汽车致敬,收购了1949年到1963年生产的10辆凯迪拉克老汽车,将它们埋在了Stanley Marsh的农场土地上,并在露出地面的车体上做了涂鸦。
现在,很多景点都明令禁止乱写乱画,可是这里是个例外。无论谁都可以在车身上随意留下点什么。祝福也好,诅咒也好,遗憾也好,什么都行,没有人会介意。每个车身都是一个自由的涂鸦背景板,任由人们自由发挥喜怒哀乐。
由于被认为是自由精神的代表,凯迪拉克农场经常出现在各种媒体上,甚至出现在《汽车总动员》中。它被拍成了专题纪录片,写成乐队主题歌,芝加哥市还根据它的立意,立起了一座汽车叠在一起的雕塑。
除了凯迪拉克农场,还有一个甲壳虫农场,不过规模就小得多了,但同样透露着一种骨子里的随心所欲,你甚至可以看得出来,它们虽然已经废弃了,却还在调皮嬉笑。
废弃并不是死去,它们依然充满旺盛的生命力,似乎只要一声召唤,这些退隐江湖多年的汽车们就会立马应声加入任何一场活动。这些车子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乐观、自由、充满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