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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学名著鉴赏

来源:知库网
中国古代文学名作鉴赏

论王国维之对“三代以下诗人”看法之缘由

“三代以下诗人,无过屈子、渊明、子美、子瞻者。此四子者,若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故无高尚伟大之人格,而有高尚伟大之文章者,殆未有之也。”

——王国维《文学小言》

王国维先生在文学小言中提到的这句话我觉得可以用他《人间词话》中“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一语来理解。在王国维眼中,“高尚伟大之人格”对文章来说是最为根本的东西,是人的境界的体现,他在《文学小言》第二则中指出“个人之汲汲於争存者,决无丈学家之资格也”也可以体现出他这种崇尚人格之伟大者的心理,此外,他更强调文学家的人格之“真”,正如他在《文学小言》第十则以“屈子之人格”为例,赞扬“屈子感自己之感,言自己之言者也。”王国维的人格审美理想更多地散见于他对作家作品的品评之中。他对中国诗词评论的审美观点,用一句话可以概括,即作家的人格特质决定其文学意境的深浅有无。他对苏东坡与辛弃疾的词的评判可以作为例证。对这两人的词王国维常以“雅量高致”、“狂”、“旷”、“豪”等词语来评判,而这些语词大多是以“人格”特质作为审美观得出的。他说:“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

而关于他对“三代以下诗人”的解读我觉得除了与此有关之外,还与其自身的经历有关,毕竟一个人境界的形成与其自身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

王国维比之于屈原,他多了一根辫子——一根思想上的辫子,作为清王朝在文化界的遗老遗少,王国维这个文人的辫子似乎比武夫的辫子更加的根深蒂固,在旧王朝覆灭之后,极端地发动了“一个人的战争”。他不仅蓄辫子、穿马蹄袖口的长袍马褂,而且采取了最偏激的方式——自杀,来为一个日落西山的王朝殉葬。王国维赞扬“屈子感自己之感,言自己之言者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王国维无意识地在模仿屈原,误以为昆明湖就是汨罗江。可他忘了,昆明湖不是汨罗江,所以他堕入了历朝历代的书生很难解开的一个迷宫,祝勇认为:“屈原投江与王国维沉湖,一个在传统文化的源头,一个在传统文化的尾端,它们像两座界碑,标定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精神走向。”而王国维对屈子的境界是可望而不可得的,他赴水时恐怕自以为是屈原、是荆轲。他被臆想中的烈士情节给感动了,可殊不知他只是自己的刺客。

陶潜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句被王国维评为“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说此句达到了物我合一的水平。王国维的人格审美观与其“境界”说的关系关于“境界”,《人间词话》中所论颇多。开篇就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又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而对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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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学名作鉴赏

之赞,则是赞其“无境之美”,认为“写景如此,方为不隔”,“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与“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臂著我之色彩”正成对比。渊明一生都是为精神生活的自由而奋斗”。陶渊明之所以敢于牺牲物质生活的享受,就是为了追求个性的独立、自由,追求精神世界的圆满无损。陶渊明既不愿作别人的奴隶,也不愿做自己的奴隶。王国维说“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境时得之”,因此,王国维对陶潜的境界大加赞赏,由此又使得他对其诗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大加肯定。

王国维比之于杜甫,二人的经历似乎更为相似,杜甫历经了被贬官的抑郁,贫困生活的落魄,安史之乱的磨难,仕途失意、世态炎凉,战争灾难,流离失所等等,而王国维在世的五十年则是一个外患频生,新旧交替的动荡年代,从他步入社会到自沉大明湖,先后经历甲午战争、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及北伐战争,国家动荡不安,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王国维一生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更无意于政治气候,可是对于复杂多变时代中的人世社会和国家民族,他同样有着自己的深切关怀和救世救国的满腔热诚,由个人身世感慨到国事的忧念,可谓身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了,王国维称,“诗之为道,既以描写人生为事,而人生者,非孤立之生活,而在家族、国家及社会中之生活也”个人离不开社会,因此在评论“真正大诗人”之创作时说,“不以发表自己之感情为满足,更进而欲发表人类人体之感情;彼之著作,实为人类全体之喉舌”。他认为文学尽管超越眼前的功利,但“有裨于人类生存福祉”,乃是不为功利的功利,这也是王国维推崇杜甫作品“有境界”的主要原因。

王国维谈论最多并始终抱欣赏肯定态度的文人大概为苏轼苏东坡罢,“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坡之效捧心也”,此一句对于苏轼的豪迈旷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而且认为苏词的豪迈来源于苏轼天然的神理。王国维大为赞扬其词风,苏轼之词风奔放灵动、豪迈旷达、逸态横生。被王国维称为“词中之狂”。另外,王国维对东坡的推崇还在于苏轼的人格。狂者敢作敢为,“词中之狂”则意为敢想敢说敢写,坦坦荡荡,无所畏惧,直抒胸臆。苏轼受到王国维的褒赞其原因除了苏轼本身的天才词作和人格魅力, 还在于苏轼之作同样注重意境,苏轼重视词的文学生命,重视词的音律,但不拘泥于音律,真正地把词与意境结合起来。“文学之天才”、“人格足千古”,这是对苏轼最全面的评价。因此其词也正是王国维大为赞赏的“不隔”之作。

我想王国维先生对此四子者大加赞赏的原因大抵不过如此吧,然而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此四先贤虽有大才能,但是王国维先生的论断似乎也太过于绝对了,我不否定屈子、渊明、子美、子瞻的大才化大境界,他们却有不世之才,但在中华灿烂的历史长河中,仍不乏闪烁着熠熠星光的名人骚客,太白之洒脱,摩诘之空灵,稼轩之豪迈,乐天、昌黎、义山、樊川、介甫、放翁……皆是为有伟大才情和伟大人格的名流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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