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卷第７期 ２０１８年７月 管理学报 Ｖｏ１．１５ ＮＯ．７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ｕｌｙ．２０１８ ＤＯＩ编码：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２—８８４ｘ．２０１８．０７．００９ 网络关系、合作伙伴差异性对开放式 创新绩效的交互影响研究 岳鹄 朱怀念 张光宇 刘怡新 （１．重庆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 ２．广东工业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 摘要：开放式创新情境下，企业跨越技术边界、组织边界，实现价值链资源整合。聚焦合 作伙伴差异性（组织类型差异、技术能力差异、目标差异）、网络关系与开放式创新绩效之间的 关系，利用２８４份有效问卷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组织类型差异、技术能力差异与开放式 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目标差异对创新绩效有负向效应。另外，网络关系在合作伙伴差异 性与开放式创新绩效之间起到调节作用。 关键词：开放式创新；合作伙伴差异性；网络关系 中图法分类号：Ｃ９３ 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８８４Ｘ（２０１８）０７—１０１８—０７ ’Ｉｌｈｅ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ｆ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０ｇｅｎｅｉｔｙ Ｏｉｌ 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ＹＵＥ ＨＵ ’ ＺＨＵ Ｈｕａｉｎｉａｎ ＺＨＡＮＧ Ｇｕａｎｇｙｕ ＬＩＵ Ｙｉｘｉｎ。 （１．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Ｃｈｉｎａ； ２．Ｇｕａｎｇｄｏ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 ｃａｎ ｒｅａｌｉｚｅ ｖａｌｕｅ ｃｈａｉｎ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ｉｎ— ｔｅｇｒａｔｉｏｎ ａｃｒｏｓｓ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ｂｏｕｎｄａｒｉｅｓ ａｎｄ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ｏｕｎｄａｒｉｅｓ．Ｔｈｉ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ｅｘｐｌｏｒｅｓ ｔｈｅ ｒｅｌａ— 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ａｍｏｎｇ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ｏｎ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ｙｐ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ｔａｒ ｇｅｔ），ｎｅｔｗｏｒｋ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ａｎｄ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ｉｓ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ｌｙ ｖａｌｉｄａｔｅｄ ｂｙ ２８４ ｖａｌｉｄ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ｓ．Ｔｈｅ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ｈｏｗ ｔｈａｔ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ｂｉｌｉｔｙ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ｈａｖｅ ａｎ ｉｎｖｅｒｔｅｄ Ｕ——ｓｈａｐｅｄ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ｉｔｈ 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 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Ｔａｒｇｅｔ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ｈａｓ ａ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Ｍｏｒｅｏｖｅｒ，ｎｅｔｗｏｒｋ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ｐｌａｙｓ ａｎ ｉｎｔｅｒｍｅｄｉａｒｙ ｒｏｌｅ ｉｎ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ａｎｄ ｉｎ— 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ｎｅｔｗｏｒｋ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研究背景 创新的复杂性系统行为特征决定单一主体 的创新活动注定会遭遇知识增长的瓶颈，多主 网络关系影响知识的传播、整合和运用，催生技 术创新行为；以及利用网络能力从外部网络获 取关键知识ｎ ］。具体表现为合作伙伴间友好、 信任关系、高效的关系互动等知识交流活动的 实现，以期更有效地判断和识别知识资源［３ 。 体联合攻关与协作实现创新成为必然。在这一 契机下，企业纷纷选择与用户、供应商、竞争对 手、产业外企业、大学／科研机构和技术中介组 织等进行合作，获取互补性资源。开放式创新 ＬＥＥ等 发现，合作伙伴差异性与创新绩效之 间的关系存在较大的争议，且企业实施开放式 创新所产生的创新效果存在较大的差异。究其 模式下有合作伙伴差异性、关系多样性等特征， 网络关系较为复杂。企业需要通过相对稳定的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９—１１ 原因，一方面，合作伙伴差异性本身的构成维度 复杂，不同维度的差异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路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７１６７３０６２）；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三五”规划智库课题资助项目 （２０１７ＧＺＺＫ２８） · １Ｏ１８ · 网络关系、合作伙伴差异性对开放式创新绩效的交互影响研究——岳鹄 朱怀念 张光宇 等 径不同，且影响作用存在显著差异；另一方面， 单从合作伙伴差异性视角不能很好地解释处于 同一“网络范式”中企业开放式创新绩效的差 异，忽视了主体差异性的网络关系之间的互补 性，需要从网络关系视角去分析内生性的主体 差异与外部环境以及合作伙伴之间的联系与互 动。那么，网络关系与合作伙伴差异性间的关 系如何？其在合作伙伴差异性与开放式创新绩 效关系中起到怎样的作用？这些问题都有待进 一步的解释。基于相关研究趋势和研究不足， 本研究拟探寻网络关系特征在合作伙伴差异性 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关系中的作用。 ２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合作伙伴多样性指在某一组织特征上表现 出的差异 ］。ＢＡＵＥＲ等 指出，开放式合作伙 伴是不同知识体系的联接，强调异质性的本质 是知识体系的差异。无独有偶，众多学者对合 作伙伴差异性的定义，都聚焦于组织间的技术 差异化、互补性能力的广泛性与多样化，以及资 源的异质性等 ］。另外，多元主体在开放式创 新过程中，彼此之间有着不同的价值需求和目 标导向，这也是其参与开放式创新的内在动力。 ２．１ 合作伙伴差异性与开放式创新绩效 随着技术复杂程度的提高以及市场环境的 不确定性，企业需要更为多元的信息渠道，企业 从不同群体和渠道获取的知识能够对激进式创 新绩效的提升带来正向效应 ］。例如，企业通 过与竞争对手的合作，可获得互补性知识，分摊 Ｒ＆Ｄ费用，提高新产品开发和市场化效率，更 重要的是提高了企业在行业标准制定方面的话 语权ｎ 。组织类型差异性提高了企业对创新资 源的定向获取与利用。企业跨组织边界合作组 织类型越广，越有利于企业形成知识结构的差 异化和多样化，进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口 。需 要注意的是，开放式创新需要协调成本，随着组 织类型的增加，企业相关成本远超知识流动所 带来的新产品收入 ，企业需要投入大量的人 力、物力和时间来权衡不同组织类型的需求和 整合高度差异化的知识。由此，管理成本超出 了组织类型差异带来的规模经济和知识溢出效 应，从而削弱了开放式创新绩效的提升。已有 研究认为，开放度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倒Ｕ型 关系口 。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１ 合作伙伴组织类型差异与开放式 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 简单来说，企业组织类型差异是对合作组 织数量“度”的衡量和控制，而忽略了组织类型 层次之上“质”的研究，即对合作伙伴技术能力 差异的研究。有研究认为，企业技术能力是指 企业从外部获取先进技术与信息，并结合内部 知识，创造新技术与信息，实现技术创新与扩 散，同时使技术与知识得到储备与积累的能力， 是凝结在组织、人员、信息、设备中，以人和组织 为载体的所有知识和技能的总和口 ，这符合本 研究对技术能力的认知范畴。技术能力的差异 性是企业开放式创新最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 从创新价值链上来看，合作伙伴在不同价值链 环节上的技术能力强弱有显著的差异。例如， 竞争对手与企业的知识基础技术能力差异程度 小，且面临市场竞争关系，不可否认，相似的市 场战略和竞争威胁易导致知识共享意愿较 低＿８］，极易导致企业技术轨道锁定，而一定程度 的技术能力差异更有利于获取丰富的知识库， 多种知识特征维度的组合可能产生新的知识特 征，提高知识重构的价值。权衡知识异质性对 企业创新的利弊，有学者提出外部知识异质度 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口 。基于此， 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２ 合作伙伴技术能力差异与开放式 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 合作伙伴在文化背景、社会职能及组织特 征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导致开放式创新合作 目标与主体目标的差异化。已有研究发现，共 同目标有助于双方在合作过程中达成共识，减 少合作冲突，增强关系承诺水平，以促进创新绩 效的提升 。由此可见，不同层次的个体目标 对双方的合作创新活动提出更高的要求，合作 伙伴间目标是否契合将影响开放式创新的持续 性。在开放式创新过程中，行为主体除了对共 同目标的认同，还涉及自身目标的实现，企业优 先考虑的是自身目标。目标冲突会影响合作过 程中的价值创造和增加协同成本，从而降低开 放式创新对企业的作用，甚至是合作关系的破 裂。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３ 合作伙伴目标差异对开放式创新 绩效有负向效应。 ２．２ 网络关系的调节作用 网络关系将着眼于合作伙伴直接相连的个 体层面，是对合作伙伴问紧密关系的描述，如亲 密关系、信任等。合作伙伴问较强的关系联结 可以提高创新资源转移的速度，提高企业创新 绩效。ＲｏＤＡＮ等 认为，开放式创新不仅依 赖于获取差异性的外部知识作为催化剂，还依 · ］Ｏ】９ · 赖于外部网络来维持合作的内在异质性，并实 证检验了知识差异性与网络关系的交互作用对 企业创新绩效的正向作用。ＧＲＡＮｏＶＥＴ— ＴＥＲＩ】胡认为，创新活动受网络关系的影响，且 网络关系的强度包括节点之间交流的时间、情 感的紧密程度、彼此的认同度和资源的互惠程 度４个方面。ＵＺＺＩ 提出了由信任、信息共享 和共同解决问题３个维度构成的关系嵌入研 究。蔡宁等 从合作时间、合作形式来度量网 络关系的强度。有研究表明，合作关系时间跨 度越大，企业更倾向于维持现存的合作伙伴关 系。频繁互动可以抵消关系损耗或折旧给关系 质量和绩效带来的负面影响＿２ ，从而保证合作 伙伴高质量的网络关系和创新绩效。另外，关 系持久度和互动频率可以促进伙伴问信任的产 生，提高知识共享意愿，有效地分享技术知识和 操作的公开透明，减少矛盾冲突。综上分析，本 研究以关系持久度、互动频率和信任３个变量 对网络关系进行测度。 多种类型的组织合作差异程度越高，越难 以建立有效的沟通和合作平台，而基于网络关 系形成的组织学习空间有明确的边界，且相互 作用的个体更易识别，从而为促进创新的关键 机制和特征提供了重要的分析平台 。目标差 异可通过沟通来影响伙伴间的合作关系，信息 媒介越丰富，沟通越频繁，开放式创新状态越 佳 。网络关系可以帮助处理合作伙伴之间可 能出现的机会主义和协调管理等问题，弥补了 信息不对称，避免信息孤岛。基于此，提出如下 假设： 假设４ａ 网络关系调节组织类型差异与 开放式创新绩效间的倒Ｕ型关系：增强组织类 型差异的正向效应、减小组织类型差异的负向 效应。 假设４ｂ 网络关系正向调节技术能力差异 与开放式创新绩效间的倒Ｕ型关系：增强技术能 力差异的正向效应、减小技术能力差异的负向效 应。 假设４ｃ 网络关系正向调节目标差异与 开放式创新绩效间的负向关系、减小目标差异 的负向效应。 综上，本研究提出如下概念模型（见图１）。 ３ 研究设计 ３．１ 数据收集 正式问卷发放和回收工作于２Ｏ１６年７ 月～２０１７年２月完成，在选择样本时，对问卷 管理学报第ｌ５卷第７期２０１８年７月 网络关系 合作伙伴差异性 假设４ａ 匝巫固 假设铀 假设４ｃ 匿叠圊 假设１、假设２、假设３ 开放式刨新绩效 图１概念模型 投放区域和渠道选择进行了严格的。本次 调查问卷主要通过４种途径发放和回收：①实 地调研；②借助ＭＢＡ和ＥＭＢＡ课堂；③借助 私人关系；④利用与部门的合作机会。投 放区域包括：广东省、浙江省、重庆市和四川省。 最终共发放问卷５００份，回收３６７份，剔除不合 格问卷，有效问卷共２８４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 ５６．８ 。样本企业的总体特征为：从资产总额 来看，资产超过３ ０００万的共１８５家（６５．１４ ）； 从行业属性来看，信息技术、生物等技术密集型 企业共１５３家（５３．８７ ）；企业年龄超过５年的 共２０９家（７３．５９ ）；员工人数在９９９人以上的 企业共１６Ｏ家（５６．３４％）；从企业所有权来看， 样本中民营企业共１７７家（６２．３２ ）；年销售收 入超过３ ０００万的企业共２０１家（７０．７７ ）；研 发投人高于４ 的企业共１９２家（６７．６１ ）。 ３．２变量及其测度 （１）组织类型差异 本研究将组织类型分 为６类：用户、供应商、竞争对手、产业外企业、 大学／科研机构和技术中介组织。梁靓 指出， 组织类型差异的测度应兼顾差异化和多样化两 个测量维度，组织类型差异包括产业合作伙伴 （用户、供应商、竞争对手、产业外企业）和知识 合作伙伴（大学／科研机构和技术中介组织）。 测量方法为 Ｄ一１一∑ｗ ∑（ ） ， （１） ＝１ 一ｌ 式中，ｉ表示同一类别的数量；Ｗ 表示每一类同 质性合作伙伴所占的比重； 表示不同类别的数 量；Ｐ，表示每一类合作伙伴所占的比重。Ｄ的数 值在０～１之间，Ｄ分值越高，表示组织类型差 异程度越高。 （２）技术能力差异、目标差异及网络关系 技术能力差异问卷题项的编制主要是基于 ＰＡＮＤＡ等 研究使用的问题项。针对人员、 设备、信息和组织４个方面与合作成员进行比 较。目标差异部分问卷题项的编制主要是基于 ＰＥＩ ＴｏＮ等 、武志伟等 。 研究使用的问题 项，为避免反向编码带来的共同方法偏差，采用 正向编码设计测量题项。网络关系部分问卷题 项的编制主要是基于武志伟等 、ＣＡＰＡＩ 一 网络关系、合作伙伴差异性对开放式创新绩效的交互影响研究——岳 鹄 朱怀念 张光宇 等 ＤＯＥ 研究使用的问题项。具体见表１。 表１主要变量的测量 变量 测项 技术丁 与其他合作成员比较，企业拥有先进的研发设备 能力Ｔ ２与其他合作成员比较，企业研发人员学历水平较高 差异７ 与其他合作成员比较，企业拥有较多的科技带头人 Ｔ ＴＥ 与其他合作成员比较，企业信息基础设施完备 ７’Ｅｓ与其他合作成员比较，企业具有充足的研发经费投入 目标ＴＡａ企业与合作成员在组织目标和战略目标上没有差异 差异ＴｌＡ２企业与合作成员有一致的合作目标 Ｔ’Ａ ＴＡ３企业强烈支持合作伙伴的目标 关系 Ｐ 合作关系持续时间在两年以上 持久度Ｐ。合作关系稳定，不会时断时续 Ｐ Ｐｓ合作伙伴在相关专业信誉度高 Ｐ 未来继续长期合作的愿望很强烈 互动 ＩＦ 合作伙伴有定期交流的惯例 频率 Ｊｒｚ企业与合作伙伴间信息交流是双向和主动的 ＪＦ。合伙伙伴非正式交流频率很高 ＪＦ 企业与合作伙伴问私人关系很好 信任Ｔ’Ｒ】企业相信合作伙伴是真诚的 ＴＲ ＴＲ２合作伙伴非常热心地传授其掌握的知识 Ｔ 合作伙伴非常善于清晰准确地表达自己 ＴＲ４企业相信合作伙伴的行为前后会一致 （３）开放式创新绩效 目前，国内外普遍 认可的创新绩效指标主要包括：新产品销售、新 产品开发成本、专利数量和销售增长率口 。部 分研究采用单一指标测量，有学者认为研发投 入、专利数量、专利引用数和新产品数量等指标 存在统计意义上的重叠。鉴于此，本研究选取 了研究常用的测项，见表２。 表２开放式创新绩效的测量 变量维度 测项 新产品开发速度 企业提高了新产品／服务的开发速度 新产品开发成本 企业降低了产品／服务的开发成本 新产品数量 企业新产品数量显著增加 专利申请数 企业专利申请或注册数量显著增加 创新项目的成功率 企业创新项目的成功率显著提高 （４）控制变量 考虑到企业所属行业、企业 规模、企业年龄、企业所有权、研发强度对合作 伙伴差异性与开放式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可能 产生影响，本研究将上述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加 以控制。 ３．３共同方法偏差 由于问卷是由单一被试者在同一时间内完 成，故容易出现共同方法偏差。本研究在设计 问卷时遵循ＬＥＥ等 所提出的建议，问卷设计 中没有暴露研究的逻辑和目标，避免了填写对 象受因果关系的引导，同时采用匿名方式，保证 了填写对象按照真实的想法客观作答。此外， 本研究采用Ｈａｒｍａｎ单因子测试法，对所有测 项做共同方法偏差检验。将变量的所有测项进 行因子分析，结果发现，未旋转时得到的第一个 主成分的方差贡献率是１６．４３５ ，并未占多 数，表明没有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３．４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研究采用ＳＰＳＳ ２１．０量表的信效度进行 检验（见表３）。由表３可知，绝大多数测项的 因子载荷超过０．７，累积方差贡献率超过６０ ， 并且各维度均满足Ｃｒｏｎｂａｃｈ’ｓ ａ系数值大于 ０．７的标准。综上，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 表３各变量效度、信度检验结果 变量题项因子载荷 ： ＫＭ（Ｊ值 技术能力 差异 目标差异 Ｒ 关系 持久度 互动频率 信任 开放式 创新绩效 ４ 实证分析 ４．１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系数见表４。由 表４可知，主要变量间具有一定的相关性，表明 所选取的变量具有较强的解释力。需要注意的 是，在多重线性回归中，由于变量之间相关水平 较高而存在多重共线性现象，从而影响回归分 析的结论。由此，需要对多重共线性进行判断。 经检验，本研究回归模型中的ⅥＦ值处于０～ １０之间，说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此 外，各变量的ＡＶＥ的平方根（括号内数值）均显 著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说明各 变量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 垴 管理学报第１５卷第７期２０１８年７月 注：＊＊＊、＊＊、＊分别表示ｐ＜ｏ．ＯＯｌ、ｐ＜Ｏ．Ｏｌ、ｐ＜ｏ．０５，下同。 ４．２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此同时，将解释变量和调节变量进行中心化处 理，以缓解与乘积项高度相关的问题。 采用层次回归分析对合作伙伴差异性与开 放式创新绩效间的关系进行验证（见表５）。与 表５合作伙伴差异性对开放式创新绩效影响的回归分析结果 行业属性 一０．１３２ 一０．０５２ ～０．０８ｌ －０．０４７ —０．Ｉ４５ 一０．０９７』。 一０．０７６ —０．０８５ 企业规模企业年龄企业所有权０．４８７…０．０３９ ０．２１ ３…０．１４２ ０．１２９ ０．１ ６０ ０．１ ３５ ０．１８３ ０．１８３ ０．１１９ ０．１２０ ０．１ ７４ ０．２７８ ０．１０８ ０．１５７ ０．１９９ ０．１５４ ０．１３６ ０．１０３ ０．０９７ ０．１２９ ０．２４１ ０．１３４ ０．１２４ 研发强度网络关系 组织类型差异组织类型差异 ０．３９２ ｏ．７３２“ ０．２９８ ｏ．６５０ ０．０７９ 一０．１７９ ０．３ｌ２“０．６８８ ０．０８３ ～０．２２３“ ０．１８８ ０．５７４“０．２５２“ ０．４９８ ｏ．１７２ ０．４７２ ｏ．２０１ ０．５０１ ｏ．１６７ ０．６７４ Ｏ．０５７ 一０．１６７ 组织类型差异×网络关系技术能力差异技术能力差异 ０．２６４ ０．１２４ —０．２５２ ０．１４７ 一０．２７６ ０．２５５ ０．１０４ 一０．２３８ 技术能力差异×网络关系目标差异 目标差异×网络关系０．３５６”一０．３７５“ 一３．９ｌＯ ０．２６３ ０．３３０ 一０．３７２ ０．２３８ 注：＋表示ｐ＜ｏ．１。 由表５可知，首先，控制变量为自变量对创 新绩效进行的回归分析得到模型１；然后，分别 开放式创新绩效的影响作用不显著；组织类型 差异平方项的系数对开放式创新绩效有负向影 代入网络关系、组织类型差异、组织类型差异的 平方及组织类型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得模 响作用（口一一０．１７９，Ｐ＜０．０１），即合作伙伴组 织类型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 假设１得到支持。另外，模型３在模型２的基 础上，增加了组织类型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 项，研究表明，模型３的解释力明显提高，△Ｒ 显著（／ｘＲ。一０．０４２），模型拟合良好。其中，组 织类型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对开放式创新 型２和模型３；同理，得到模型４～模型６；最后 为检验各个模型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将所有解 释变量同时代入回归模型，得模型７。 由表５可以看出，８个模型的Ｆ值均在Ｐ＜ ０．００１水平上显著，说明回归模型均成立，是具 有意义的。模型２是在模型１的基础上，纳入 组织类型差异的一次项和二次项，结果表明，模 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口一０．２６４，Ｐ＜０．０１），即 网络关系调节组织类型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 间的倒Ｕ型关系：增强组织类型差异的正向效 应、减小组织类型差异的负向效应，假设４ａ得 型２的解释力明显提高，ＡＲ。显著（ＡＲ 一 ０．０７７），模型拟合良好。其中，组织类型差异对 · 】Ｏ２２ · 网络关系、合作伙伴差异性对开放式创新绩效的交互影响研究——岳 鹄 朱怀念 张光宇 等 到支持。 模型４是在模型１的基础上，纳入技术能 力差异的一次项和二次项，结果表明，模型４的 解释力明显提高，△Ｒ。显著（△Ｒ。一０．０２４），模 型拟合良好。其中，技术能力差异对开放式创 新绩效的影响作用不显著；技术能力差异平方 项的系数对开放式创新绩效有负向影响作用 （Ｊ９一一０．２５２， ＜０．０１），即合作伙伴技术能力 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呈倒Ｕ型关系，假设２ 得到支持。另外，模型５在模型４的基础上，增 加了技术能力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研究 表明，模型５的解释力明显提高，ＡＲ 显著 （ＡＲ。一０．０１５），模型拟合良好。其中，技术能 力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对开放式创新绩效 有正向影响作用（ 一０．３５６，Ｐ＜０．０１），即网络 关系正向调节技术能力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 间的倒Ｕ型关系：增强技术能力差异的正向效 应、减小技术能力差异的负向效应，假设４ｂ得 到支持。 模型６是在模型１的基础上，纳入目标差 异变量，结果表明，模型６的解释力明显提高， ＡＲ 显著（△Ｒ。一０．０１４），模型拟合良好。其 中，目标差异对开放式创新绩效有负向影响作 用（ 一一０．３７５，Ｐ＜０．０１），假设３得到支持。 另外，模型７在模型６的基础上，增加了目标差 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研究表明，模型７的解 释力明显提高，△Ｒ 显著（ＡＲ 一０．０１９），模型拟 合良好。其中，目标差异与网络关系的交互项对 开放式创新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Ｊ９—０．２６３， ＜ ０．０５），即网络关系正向调节目标差异与开放式 创新绩效间的效应，假设４ｃ得到支持。 ５ 研究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分析了网络关系、合作伙伴差异性 与开放式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主要研究结论 如下。 （１）组织类型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呈倒 Ｕ型关系，网络关系调节组织类型差异与开放 式创新绩效间的倒Ｕ型关系：增强组织类型差 异的正向效应、减小组织类型差异的负向效应。 首先，组织类型差异可以增加企业接触知识基 础的广度，即企业接触的知识元素的种类。知 识基础广度提供了知识元素更多可能的组合， 增加了创造新知识和新技术的可能性。其次， 随着技术和市场环境变化，更多的知识元素重 组能帮助企业更好地提出技术解决方案；而不 同组织类型往往涉及较强的背景知识和辅助知 识，企业需要与其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和频繁 互动，最大程度地发挥资源多元化的优势。 （２）技术能力差异与开放式创新绩效呈倒 Ｕ型关系，网络关系正向调节技术能力差异与 开放式创新绩效问的倒Ｕ型关系：增强技术能 力差异的正向效应、减小技术能力差异的负向 效应。开放式创新需要进行深度的合作，提升 相互之间的信任，促进伙伴间知识吸收和应用， 强化关系嵌入对开放式创新绩效的积极影响； 降低企业因差异性技术和知识造成的吸收困难 和开放式创新绩效损失。值得注意的是，企业 需要考虑的不仅是合作伙伴间的可信度，还要 考虑对方共享信息的能力和意愿。从长期看 来，网络关系强度会使得技术能力差异缩小，知 识结构趋于一致，企业需将网络关系强度维持 在合理的水平上，最大程度发挥网络关系的调 节作用。 （３）目标差异对开放式创新绩效有负向影 响作用，网络关系正向调节目标差异与开放式 创新绩效间的负向关系。网络关系强度可以更 好地实现合作伙伴目标的认同，信任作为关系 治理机制的一部分，避免机会主义的发生。值 得注意的是，企业需要提高对开放式创新主体 的平台管理能力，及时缓和目标差异带来的组 织冲突，创造更好的平台环境。 囿于研究问题的复杂性和笔者的研究能 力，本研究仍待完善之处：①从现有文献来看， 信任是变量，更精细地区分信任的维度划 分值得关注。开放式创新过程中，企业获取合 作伙伴的信息不对称，将影响知识溢出以及开 放式创新深度，且市场化程度较低，合作伙伴间 信任危机频发，未来研究可从信任视角出发，基 于中国情境，深入挖掘信任维度对合作伙伴差 异性与开放式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②组织类 型差异、技术能力差异和目标差异之间是否存 在组合效应值得探讨，如交互补充关系或平衡 协调关系。简单而言，是否存在组织类型差异 程度较低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扩大技术能力差 异程度来寻求补救。未来研究可以对合作伙伴 差异性展开更加细致和深入的探讨，丰富科学 的理论体系。 参 考 文 献 Ｅ１３侯光文，薛惠锋．集群网络关系、知识获取与协同创 新绩效ＥＪ３．科研管理，２０１７，３８（４）：１－９． ［２］李纲，陈静静，杨雪．网络能力、知识获取与企业服 务创新绩效的关系研究——网络规模的调节作用 ［Ｊ］．管理评论，２０１７，２９（２）：５９—６８． ·１０２３· ［３］ＨＡＬＩＮＥＮ Ａ，ＪＡＡＫＫＯＬＡ Ｅ，ＲＵＳＡＮＥＮ Ｈ．Ａｃ— ｃｅｓｓｉｎｇ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ｆｏｒ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Ｃｒｉｔｉｃａｌ Ｒｏｌｅ ｏｆ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ＲｅＩ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１４，４５（１）：２２３—２２５． Ｅ４］ＬＥＥ Ｄ。ＫＩＲＫＰＡＴＲＩＣＫ—ＨＵＳＫ Ｋ，ＭＡＤＨＡＶＡＮ Ｒ．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ｉｎ Ａｌｌｉａｎｃｅ Ｐｏｒｔｆｏｌｉｏｓ ａｎｄ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ｕｔｃｏｍｅｓ：Ａ Ｍｅｔａ—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Ｍａｎａｇｅ— ｍｅｎｔ，２Ｏ１４，４３（５）：１ ４７２—１ ４９７． ［５］ＪＩＡＮＧ Ｒ Ｊ，ＴＡＯ Ｑ Ｔ，ＳＡＮＴＯＲ０ Ｍ Ｄ．Ａｌｌｉａｎｃｅ Ｐｏｒｔｆｏｌｉｏ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ａｎｄ Ｆｉｒｍ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Ｊ］．Ｓｔｒａｔｅ— ｇ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ｕｒｎａｌ，２０１０，３１（１０）：１ １３６—１ １４４． ［６］ＢＡＵＥＲ Ｍ，ＬＥＫＥＲ Ｊ．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ｘｐｌｏｉｔ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ａｎｄ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Ｉｎ— ｄｕｓｔｒｙ［Ｊ］．Ｒ＆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１３，４３（３）：１９６— ２１２． ［７］ＬＩＮ Ｈ．Ｃｒｏｓｓ—Ｓｅｃｔｏｒ Ａｌｌｉａｎｃｅｓ ｆｏｒ 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 Ｓｏｃｉａｌ Ｒｅｓｐｏ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ｙ Ｐａｒｔｎｅｒ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Ｍｏｄｅｒａｔｅｓ Ｅｎ— 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Ｏｕｔｃｏｍｅ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Ｂｕｓｉ— ｎｅｓｓ Ｅｔｈｉｃｓ，２０ｌ２，１１０（２）：２１９－２２９． Ｅ８］ｃｕＩ Ａ ｓ，０’ｃ０ＮＮＯＲ Ｇ．Ａｌｌｉａｎｃｅ Ｐｏｒｔｆｏｌｉｏ Ｒｅ— ｓｏｕｒｃｅ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ａｎｄ Ｆｉｒｍ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Ｊ］．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 ｅｎｃｅ Ｅｌｅｃｔｒｏｎｉｃ 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２０１３，３２（４）：８３—９３． ［９］ＣＯＨＥＮ Ｓ Ｋ，ＣＡＮＥＲ Ｔ．Ｃｏｎｖｅｒｔｉｎｇ Ｉｎｖｅｎ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ｔｏ Ｂｒｅａｋｔｈｒｏｕｇｈ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ｓ：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Ｅｘｐｌｏｉｔａ－ 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ｌｌｉａｎｃｅ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Ｍａｎａｇｅ～ ｍｅｎｔ，２０１６，４０（１）：２９—４４． ［１Ｏ］罗颖，王腾，易明．开放式创新与产业集群创新绩效的 关联机理研究［Ｊ］．管理学报，２０１７，１４（２）：２２９—２３４． ［１１］周长辉，曹英慧．组织的学习空间：紧密度、知识面 与创新单元的创新绩效［Ｊ］．管理世界，２０１ｉ（４）： ８４—９７． ［１２］ＣＡｓｓＩＭＡＮ Ｂ，ＶＡＬＥＮＴＩＮＩ Ｇ．Ｏｐｅ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ｒｅ Ｉｎｂｏｕｎｄ ａｎｄ Ｏｕｔｂｏｕｎｄ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Ｆｌｏｗｓ Ｒｅａｌｌｙ Ｃｏ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Ｊ］．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ｕｒ— ｎａｌ，２Ｏ１６，３７（６）：１ ０３４—１ ０４６． ［１３］陈钰芬，陈劲．开放度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 ［Ｊ－１．科学学研究，２００８，２６（２）：４１９—４２６ ［１４］杨菲，安立仁，史贝贝，等．知识积累与双元创新能 力动态反馈关系研究［Ｊ］．管理学报，２０１７，１４（¨）： １ ６３９—１ ６４９． ［１５］叶江峰，任浩，郝斌．企业内外部知识异质度对创 新绩效的影响——战略柔性的调节作用［Ｊ］．科学 学研究，２０１５，３３（４）：５７４—５８４． ［１６］隋立祖，周敏，寇宗来．“逐利”与“求名”：产学研合 作中的目标差异和利润分成［Ｊ］．世界经济文汇， ２０１１（１）：３８—５５． ［１７］ＲＯＤＡＮ Ｓ，ＧＡＩ ＵＮＩＣ Ｃ．Ｍｏｒｅ ｔｈａｎ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Ｈｏｗ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ｉｔｙ Ｉｎｆｌｕ一 · １Ｏ２４ · 管理学报第１５卷第７期２０１８年７月 ｅｎｃｅｓ Ｍａｎａｇｅｒｉａｌ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Ｊ］．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ｕｒｎａｌ，２００４，２５（６）： ５４卜５６２． ［１８］ＧＲＡＮ０ＶＥＴＴＥＲ Ｍ ｓ．Ｔｈｅ Ｓｔｒｅｎｇｔｈ ｏｆ Ｗｅａｋ Ｔｉｅｓ ［Ｊ］．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１９７３，７８（５）： １ ３６０—１ ３８０． ｒ１９］ＵＺＺＩ Ｂ．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Ｉｎｔｅｒｆｉｒｍ Ｎｅｔｗｏｒｋｓ：Ｔｈｅ Ｐａｒａｄｏｘ ｏｆ Ｅｍｂｅｄｄｅｄｎｅｓｓ［Ｊ］．Ａｄｍｉｎ— 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１９９７，４２（１）：３５—６７． ［２Ｏ］蔡宁，潘松挺．网络关系强度与企业技术创新模式 的耦合性及其协同演化——以海正药业技术创新网 络为例［Ｊ］．中国工业经济，２００８，２７（４）：１３７—１４４． ［２１］武志伟，陈莹．企业间关系质量的测度与绩效分 析～一基于近关系理论的研究［Ｊ］．预测，２００７，２６ （２）：８－１３． ｒ２２］ＤＥＶＩＴＴ Ｋ Ｒ， ＢＯＲＯＤＺＩＣＺ Ｅ Ｐ． Ｉｎｔｅｒｗｏｖｅｎ Ｌｅａｄｅｒｓｈｉｐ：Ｔｈｅ Ｍｉｓｓｉｎｇ ｌａｎｋ ｉｎ Ｍｕｌｔｉ—Ａｇｅｎｃｙ Ｍａ— ｊｏｒ Ｉｎｃｉｄｅｎｔ Ｒｅｓｐｏｎｓｅ［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ｏｎｔｉｎｇｅｎｃｉｅｓ ａｎｄ Ｃｒｉｓｉ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８，１６（４）：２０８—２１６． ［２３］梁靓．开放式创新中合作伙伴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影 响机制研究［Ｄ］．杭卅Ｉ：浙江大学管理学院，２０１４． ［２４３ ＰＡＮＤＡ Ｈ，ＲＡＭＡＮＡＴＨＡＮ Ｋ．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ａｓ ａｎ Ｉｎｐｕｔ ｆｏｒ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ａｔ Ｅｌｅｅｔｒｉｃｉｔ６ ｄｅ Ｆｒ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Ｅｌｅｃｔｒｉｃｉｔｙ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ｎｇ Ａｕｔｈｏｒｉｔｙ ｏｆ Ｔｈａｉｌａｎｄ［Ｊ］． Ｔｅｃｈ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１９９７，１７（７）：３５９－３９０． ［２５］ＰＥＬＴＯＮ Ｌ Ｅ，ＳＴＲＵＴＴＯＮ Ｄ，ＬＵＭＰＫＩＮ Ｊ Ｒ． 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ｇ Ｃｈａｎｎｅｌｓ：Ａ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Ｍ］．Ｎｅｗ Ｙｏｒｋ：ＭｃＧｒａｗ—Ｈｉｌｌ／Ｉｒｗｉｎ， ２００２． ［２６］武志伟，茅宁，陈莹．企业间合作绩效影响机制的实 证研究——基于１４８家国内企业的分析［Ｊ］．管理世 界，２００５（９）：９９—１０６． ｒ２７］ＣＡＰＡＬＤ０ Ａ．Ｎｅｔｗｏｒｋ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Ｔｈｅ Ｌｅｖｅｒａｇｉｎｇ ｏｆ ａ Ｄｕａｌ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ａｓ ａ Ｄｉｓｔｉｎｃｔｉｖ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Ｊ］．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ｕｒｎａｌ，２００７，２８（６）：５８５—６０８． ｒ２８］ＫＮＵ『ＤＳＥＮ Ｍ Ｐ，ＭＯＲＴＥＮＳＥＮ Ｔ Ｂ．Ｓｏｍｅ Ｉｍｍｅ— ｄｉａｔｅ：Ｂｕｔ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Ｏｐｅｎｎｅｓｓ ｏｎ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Ｊ］．Ｔｅｃｈ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２０１ｌ， ３１（１）：５４—６４． （编辑丘斯迈） 通讯作者：岳鹄（Ｉ９８Ｏ～），女，湖南邵阳人。重庆大学（重 庆市４０００３０）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广东工 业大学（广州市 ５１０５２０）经济与贸易学院副教授。研究 方向为创新理论与创新管理、转型及经济增长。Ｅ～ｍａｉｌ： ｙｕｅｈｕｌ９８０＠１６３．ｃｏｒ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