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兽有别

曾经，人们喜欢与动物找差距，甚至创造了“把鬼变成人”的佳话；但是一些人受不了，他们的价值观决定了要求他们活得像个人样太苦了——对他们来说，要求他们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而不允许他们做不劳而获寄生虫，那就是迫害他们！于是，当他们掌握了权力和权利（特别是教育权和公共话语权）的时侯，他们便喋喋不休地诅咒曾要求他们做人的人，并不遗余力地帮人们与动物找共性，千方百计地要模糊掉人与一般动物的本质区别。

——前言

在生物学范畴里，人也是动物；但人与其他一般动物的不同之处足以令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于是加了个前缀，叫高等动物。那么，叫高等动物是否就够了呢？换句话说，人与一般动物之间是否仅仅就是类别称呼上的区别呢？人与一般动物是不是可以平起平坐了呢？

听来的不说，就我的亲眼所见来看，一般动物有趋利避害、求生的本能，人也有趋利避害、求生的本能；一般动物要吃喝拉撒睡，人也要吃喝拉撒睡；一般动物有亲情爱情友情（很单纯的），人也有亲情爱情友情……区别何在？

如果你只盯着这些方面去寻找人与动物的区别，显然是徒劳了，因为这些都是共性。其关键问题在于忽略了人的本质（这是美学的重要范畴，本文不做详述），也即人与一般动物的差距所在。我们要区别一个事物，总是要找特殊性、个性（差距），而不是普遍性、共性的。如果我们总去追求人与动物的共性，而有意无意地把人的本质抹掉，那我们最终会发现我们就是一只动物而已，甚至找不出人与一只猪的区别何在。但问题又来了，为什

么从来都是人圈养猪，而不曾猪圈养人？说明人总是和一般动物很不一样的。

有的人善于通过生物性推导精神性。例如，他们根据人的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特征，辅以个别案例集中起来（有的甚至直接以一概全），而推出“人都是自私的”的结论。我们先来看一看何为“自私”：

“自私”的概念通常包含于“自我中心”里。两者最大的差别在于，自私是指个体面临自己利益与对方冲突时，会不计对方损失，以满足自己利益为主；此外，自私者在进行自私行为的同时，通常能察觉自己的行为可能损及别人的利益，但仍按照自己利益不择手段。（来源：好搜百科）

人们常说，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观点对不对？我看是没问题的。因为人不是石头，人是有情感的，有了情感就会有私心。这私心如果是为大多数人的，其外在表现就是“公”；而如果能达到佛教大慈大悲的境界，达到毛泽东、焦裕禄、雷锋那样为人民服务的境界的，我们把他们叫做“大公无私”。反之，这私心如果是为少数人或个人服务的，其外在表现就是“私”；其成就的自私自利之徒不在少数，我在此不作列述。

但是，若说“人都是自私的”，则于情于理都让一个心理正常、道德正常的人难以理解。因为，这一来不符合客观事实，二来不符合人性中普遍的价值观取向，三来不符合人性对真善美的追求。“人都是自私的”，它不过是失意之人在其生物性压倒人文性之时过分感性的表达罢了。当一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显然忘掉了他其实是人，而不只是披着人皮的走兽（所谓行尸走肉）。一句话，这个人此时已是丧失了人的本质。这与资本主义对人的异化作用大为相关。正常的人不仅仅有生物本能，更有精神、信念、信仰等人特有的人文属性。

是的！“有私心”和“自私”实为两码事。前者是任何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生物本性，

而人可通过升华这一本性而变得崇高，成为大写的人，乃至成为为人民服务的人。后者则是人在接受异化教育后产生的病态价值观，这是利用人的主观能动性对人的生物本性进行负面强化，最终使人成为一个利己主义者——这比一般动物的趋利避害的本能更具有危害性。在文艺作品中，“天使”和“魔鬼”的原型都是人，而不是别的什么。

中国的文化里面，古有“仁义礼智信”、“忠恕孝弟仁”，毛泽东时代有“大公无私”、“为人民服务”。而到了改革开放之后，有的人却说要“躲避崇高”，讲底线即可。但其实，他们所谓的“底线”其实就是块遮羞布。实际上，这遮羞布还不是真材实料做的，而是“皇帝的新衣”——他们说他们披了遮羞布，结果一在公共场所出现，就让人们发现了他们其实是“太监”。他们当中有自知之明又比较有痞子精神的，便敢于跳出来大呼——人人都是“太监”。

一学者在评论王蒙的“躲避崇高”时就说，躲避崇高其实是羞答答地追求堕落。我且如此喻述“躲避崇高”者们的内在逻辑：我们是下三滥的人，而其他人也是人，所以其他人也必然是下三滥的。面对崇高的人物，他们所做的不是尊重、学习、努力超越他们，而是解构、抹黑、拼命拉低他们。说白了，就是通过“猫论”的手段、意淫的办法把崇高的人物拉到与他们同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的正常思维应该是“见人摔倒了就应该扶起来”、“见人被撞应该送去医院”，但是，补了资本主义的课之后，在“躲避崇高”的教化下，竟然变成了“不是你撞的你干吗扶”、“不是你撞的你干吗送人去医院”！

真是人兽不分呐！一部《离开雷锋的日子》（1996年），演绎出两个时代的沧海桑田，道出了不知多少良心未泯者的心酸苦水，揭露了不知多少狼心狗肺者的丑恶嘴脸！同是移风易俗，曾是穷鬼换人容，今却是人面藏兽心。

但在红色文化照耀的地方，那是一片净土。

201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