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巾帼——论契丹女性对辽代民族关系的影响

Vol.32No.11

2011年11月JournalofChifengUniversity渊Soc.Sci冤Nov.2011

草原巾帼要要要论契丹女性对辽代民族关系的影响

张

敏

渊赤峰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袁内蒙古赤峰024000冤

摘要院游牧民族文化的特性使得契丹族女性拥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和忧国忧民的思想袁在辽与周边其他民族的民族关系上袁契丹族女性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这一特质袁为辽代民族关系的稳固和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遥尽管我们不能把当时民族关系的发展完全归功于契丹女性单方面的作用袁但是她们所起到的作用却是直接的袁其影响也是深远的遥

关键词院辽代曰契丹女性曰民族关系中图分类号院K246

文献标识码院A

文章编号院1673-2596渊2011冤11-0005-03

目前袁从女性的地位和作用以及契丹族女性对看出遥

辽代民族关系的影响等角度来研究辽代民族关系史料记载袁辽圣宗年间袁为了联夏制宋袁辽与西的研究成果并不多遥本文在前人零星研究资料的基夏础上袁结合史料袁对契丹女性在辽朝民族关系上的作用及影响方面做些整理袁以期加深对这一问题的渊公989联姻主袁年袁下冤对嫁三此李月袁叶辽史曳中有明确的记载院统和七年继野戊戌迁遥袁冶以淤自王此子袁帐耶李继律迁襄不之断派女封义使者成来认识遥

辽袁两朝往来不断遥后来李继迁死袁其子德明继立遥辽朝是一个多民族的政权袁统治区内既有契丹辽朝却迟迟没有对德明正式册封遥其中原因固然与族袁又有汉族尧渤海族尧奚族尧女真族等民族遥周边还辽朝刚与宋缔结澶渊之盟袁联夏制宋变得不是那么有以党项族为主的西夏尧以藏族为主的吐蕃等民族紧迫有关袁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义成公主自嫁与政权遥如何处理民族关系袁成为关乎辽朝生存发展李继迁后一直未曾生育袁史载野义成公主无所出冶遥于的一个大问题遥对此袁辽朝采取了许多方法袁其中比这样一来袁辽与西夏的联姻便没有达到原来所期望较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联姻遥

的效果袁对此袁辽朝有些不满袁所以在册封李德明的据叶辽史曳及相关的史料记载袁有辽一代袁契丹问题上袁辽朝一直迟迟未动遥以致德明野嗣职期年袁族与汉族尧回鹘尧渤海尧西夏尧大食尧高丽尧吐蕃等都未膺封册袁蕃族多怀观望遥冶盂之后在1005年辽朝虽有过联姻关系遥而且除了与汉族尧渤海族之外袁其余册封德明为西平王袁但在册封之时袁特意野谕以善事的大部分联姻均为野单向婚冶袁即辽朝契丹族女性出公主袁克光先烈冶遥榆德明也野遣保宁往谢袁且曰院耶恪嫁到其他民族遥在这种联姻关系中袁统治者的政策遵谕诏袁未敢有违也爷遥冶虞从中可以看出袁义成公主以及态度对双方的关系固然至关重要袁但联姻当事的存在袁本身就影响着辽朝民族政策的调整袁影响人自身的素质和能力也会影响到联姻的效果遥在这着辽朝与西夏的关系遥

一点上袁契丹女性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袁为辽朝在辽与西夏的关系上袁除了义成公主袁影响最民族关系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袁具有深远的影大的莫过于辽朝契丹族的成安公主遥成安公主是契响遥契丹族女性对辽朝民族关系的发展所起到的作丹的贵族袁关于成安公主与西夏的联姻袁叶辽史曳上用和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院

也有明确的记载院五年渊1105年冤袁野三月壬申袁以族一尧直接或间接的调整了辽朝与周边民族或政女南仙封成安公主袁下嫁夏国王李乾顺遥冶愚成安公权之间的关系

主嫁与李乾顺之后袁关系和睦袁1108年袁成安公主尽管在联姻关系中袁契丹族女性的被动尧从属地位生子仁爱袁被立为世子袁野夏国王李乾顺以成安公主以及阶级尧身份的局限性袁使之在双方关系中所起生子袁遣使来告遥冶舆之后袁成安公主还代表西夏朝见的作用并不是那么明显遥但是袁作为当事人袁契丹族天祚帝袁进一步巩固了双方的友好关系遥这一时期袁女性的自身素质与能力对统治阶层的民族政策有在成安公主的推动下袁西夏与辽朝一直保持着亲密着直接的影响遥这一点从辽朝与西夏的联姻中可以

的关系遥西夏在辽朝的支持和斡旋下袁顶住了北宋

基金项目院本文为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野契丹社会中的女性问题研究冶成果之一渊NJ10232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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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的压力袁稳固了自己的统治遥而在辽朝受到宋尧金交攻袁部族离心袁势穷援绝之时袁西夏也毅然出师袁星驰赴难遥如1122年袁西夏野遣兵援辽西京袁不及遥金将斜也尧斡离不等破辽西京袁追辽主于乙室部袁不获袁西京复拒守遥乾顺遣兵五千为援袁甫出境袁闻金将谋良虎已破西京袁顺遂还遥噎噎五月袁遣大将李良辅救辽袁破金兵于天德军遥辽山西城邑诸部袁尽降于金遥乾顺闻辽主走保阴山袁遣良辅将兵三万救之遥冶余后来西夏虽然在宜水之战中败绩遥但仍给予辽很大的支持遥如野辽主既失西京及沙漠以南袁遂由讹莎烈走石辇驿遥金将蒲家奴追败之袁辽主悉弃辎重走遥乾顺遣大臣曹价奔问起居袁馈以粮糗冶遥俞后来袁1123年春正月袁野复发兵救辽遥次可敦馆袁不得进遥乾顺奉辽主命袁遣兵屯于可敦馆袁相为声援遥夏五月袁遣使迎辽主于云中遥冶逾袭辽主于阴山袁诸王野金尧妃都统尧女斡悉鲁被遣斡掳袁离辽不主尧伪银使术乞可降等袁而西走云内遥乾顺知车驾濒河袁遣使往迎袁请临其国遥冶11西夏的这些举动袁固然与自身利益相关袁但其中也有成安公主和其世子仁爱的请求和影响遥史载院野仁爱幼聪颖袁长多材艺遥初袁金兵破辽袁辽主西走袁即恸哭袁请兵赴援曰宜水之败袁咄嗟者累月曰及乾顺臣金袁泣谏不听袁悒郁而卒遥噎噎公主伤辽亡袁又痛世子袁不食卒遥冶12虽然最终辽朝还是走向了灭亡袁但西夏与辽朝密切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遥而这些袁与成安公主的斡旋和推动是密不可分的遥不同民族尧政权间的联姻袁一般都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袁或者说联姻本身就是作为一种政治外交手段而存在的遥一般情况下袁这种手段都能达到其原有的目的袁对民族关系有改善和推动的作用遥但也不尽然遥譬如袁辽与西夏的第二次联姻袁不仅没有给辽夏和盟带来更密切的关系袁反而成为辽夏交恶的契因遥这与辽朝的兴平公主有密切的关系遥据叶辽史曳记载院野兴宗即位袁以兴平公主下嫁李元昊袁以元昊为驸马都尉遥噎噎七年袁来贡遥李元昊与兴平公主不叶是西夏谐袁袁元书公昊事主遣曳薨使中袁遣贡也北院于有契丹记承载旨袁不院野耶以公律病主庶告素与成持遥既元诏卒昊问袁不之契丹睦遥遥冶13主先遣北院承旨耶律庶成持诏诘问遥冶14因为兴平公主本身代表着辽王朝袁西夏李元昊与她的野不谐冶袁其实质就是与辽王朝的野不谐冶遥所以袁兴平公主的早亡袁成为辽朝与西夏交恶的导火索遥对此袁叶西夏书事曳中也说院野此契丹尧西夏开隙之始遥冶15自此之后袁辽与西夏的关系逐步恶化遥直到成安公主嫁与李乾顺之后关系才有所改善遥因为史料的缺乏袁我们对兴平公主的研究缺少资料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袁兴平公主在辽与西夏的关系中袁应是起到了直接的影响袁尽管这个影响并不好遥

二尧促进了民族间的经济尧文化交流

民族间的联姻关系一旦形成袁势必会促进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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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切往来袁带来政治尧经济以及文化上的交流遥联姻中的契丹族女性在这种关系中处于被动地位袁是政治往来的一种手段袁她所起的作用可能是被动的袁但影响却是不能忽视的遥

比如与吐蕃联姻的契丹公主袁曾凭借自己的能力袁对辽和吐蕃的往来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遥辽道宗时袁为了笼络吐蕃遏制西夏袁也在吐蕃连续三次遣野遣使使通送好女于辽妻其之少际子袁有董毡辽道达到冶遥宗清宁四年(1058年)袁辽16辽朝下嫁公主袁为的是制约西夏遥但并没预期的目的袁野契丹既与唃厮啰通姻袁数遣使由回鹘路至河湟间袁与唃厮啰约举兵取河西袁河西谓夏国也袁欲徙董毡凉州袁与之相近遥唃厮啰辞以道远兵难合袁乃止遥冶17辽朝因此挑拨公主与董毡的关系袁企图带走公主遥董毡对辽朝不顾吐蕃安危而屡逼出战的做法十分不满袁遂于辽清宁八年(1062年)杀辽使袁与契丹公主失和遥但是后来这位契丹公主不仅在吐蕃生活了42年袁期间还做了许多大事袁比如支持阿里骨镇压反对派势力袁与夏国公主及其他大首领一起迎立唃氏家族溪巴温之子陇拶为青唐主等袁在河湟吐蕃后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袁18对这一时期的契丹民族和吐蕃民族间的往来产生了重要影响遥而这些情况的发生袁与这位契丹公主自身的能力是分不开的遥因为据史料记载袁董毡与契丹公主失和后袁后来又和好袁契丹公主在宫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遥但当时辽与吐蕃交恶袁董毡是不会因为契丹的缘故亲近公主的袁野母乔氏谕董毡袁宜以契丹故亲其妻袁董毡不从冶袁19这样一来袁就只能说明袁后来董毡与契丹公主的和好袁并不是依靠辽朝施压这样的政治力量来实现的袁很大程度与契丹公主自身有关遥祝启源先生也考证袁与董毡联姻的这位公主野善言语冶袁20自身能力很强遥借助这些史料袁我们应该可以看清袁这位契丹公主通过自身的努力袁使得本来已经趋于破裂的夫妻关系袁终于和好如初袁并通过自己在吐蕃的地位和影响袁推动了吐蕃与辽的往来遥

契丹公主在吐蕃的这40余年间袁两国的贡使不断袁商贸交往频繁袁叶辽史曳中也有记载院道宗咸雍五年野吐蕃遣使来贡冶21和咸雍七年野吐蕃来贡冶遥22所以我们说袁辽与吐蕃这种商贡往来关系的形成袁很大程度上与契丹公主的推动有直接的联系遥

再比如辽与回鹘尧大食的联姻遥阿萨兰回鹘曾多次向辽遣使求婚袁比如统和十四年十一月袁野回鹘阿萨兰遣使为子求婚袁不许遥冶23遍检史籍袁没有发现辽与回鹘正式联姻的详细记载遥但叶辽史曳中确有这样的记载院辽兴宗重熙十六年(1047年)袁野阿萨兰回鹘王以公主生子,遣使来告冶遥24这说明在公元996年至1047年之间,双方已经实现了联姻遥1021年袁喀喇汗王朝与西方伽色尼王朝交战失利袁迫切需要辽国的支持遥太平元年(1021年)袁野大食国王复遣使

.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请婚袁以王子班郎君胡思里女可老封公主袁降之遥冶25联姻后袁不仅巩固发展了辽朝与西域的贸易关系袁也使得辽与回鹘尧高昌的经济交流密切起来遥据叶文献通考曳记载:野高昌尧龟兹尧于阗尧大小食尧甘州人时以物货至其国(契丹)袁交易而去遥冶26再如叶契丹国志曳卷二十一叶外国贡进礼物曳所记载院野高昌国尧龟兹国尧于阗国尧大食国尧小食国尧甘州尧沙州尧凉州袁已上诸国三年一次遣使袁约四百余人袁至契丹贡献遥玉尧珠尧犀尧乳香尧琥珀尧玛瑙器尧宾铁兵器尧斜合黑皮尧褐黑丝尧门得丝尧怕里呵尧硇砂尧褐里丝袁已上皆细毛织成袁以二丈为匹遥契丹回赐袁至少亦不下四十万贯遥冶

纳贡尧回赐尧互市等活动袁证明当时民族间贸易的发达尧商品流通速度的加快尧交流的频繁遥尤其是纳贡和回赐袁表面上看带有政治色彩袁似乎是政治问题袁但实际上是一种贸易关系袁而这些都与联姻活动密切相关遥

由此可见袁契丹女性在民族间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中袁起到了一个纽带的作用遥尽管可能是被动的袁但所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容忽视的遥

三尧加强了民族间的融合遥

辽朝统治区内除契丹族外袁还有大量的汉族尧渤海族尧奚族尧女真族等等袁形成了契丹与其他民族杂居的局面遥契丹与这些民族间的联姻袁对于巩固辽朝的统治袁融合民族关系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遥联姻是辽朝统治者拉拢其他民族袁巩固自己统治的重要方式之一遥据史料记载袁契丹贵族女性袁好多都与他族缔结婚姻关系遥如景宗之女淑哥院野乾亨二年袁下嫁卢俊冶遥27圣宗之女八哥院野封同昌县主袁进封公主遥下嫁刘三嘏遥冶28圣宗之女擘失院野封仁寿县主袁进封公主遥下嫁刘四端遥冶29圣宗之女长寿院野封临海郡主袁进封公主遥下嫁大力秋冶30等等遥另外袁很多汉族大地主尧官吏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也与契丹贵族联姻遥尤其是韩氏家族遥韩氏家族中袁韩德让的表弟韩瑜,野始娶夫人萧氏冶,后野继室夫人萧氏冶遥31韩德让之从弟韩橁袁先后两娶袁并为萧氏遥32韩相之妻也是兰陵萧氏冶遥33这种联姻情况不仅在辽朝上层社会中普遍存在袁民间也比比皆是遥叶辽代石刻文编曳中很多墓碑的记载袁让我们对这种契丹女性嫁与他族为妻的现象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袁如西京富户张世卿之孙张伸袁娶耶律氏为妻遥34这是民间汉人与契丹通婚的可靠例证遥这种民族间的通婚袁更是民族关系交融的主要作用力遥

契丹族女性嫁入他族袁在与夫家相处的过程中袁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夫家语言尧习俗尧观念等方面的影响袁而她本身所带有的契丹族的特质袁也会在这一过程中慢慢发生改变遥这一改变袁其实就是契丹族女性所代表的契丹族文化和夫家所代表的他

族文化间的碰撞尧融合袁两个民族间差距的缩短遥更为重要的是袁他们的子女从一开始袁就受到这种影响袁可想而知袁这种契丹族女性与他族联姻的存在袁客观上促进了民族间的融合袁增进了民族间政治尧文化尧经济以及生活的了解袁促进了社会的发展袁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民族间的差距袁增进了民族感情袁使民族的认同度得到提高袁是实现契丹族与他族进一步交融尧再造的条件和手段遥

游牧民族文化的特性使得契丹族女性拥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和忧国忧民的思想袁在辽代社会中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遥在辽与周边其他民族的民族关系上袁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遥尽管我们不能把当时的民族关系的发展完全归功于契丹女性单方面的作用袁但是她们对辽代的民族关系起到了很重要的影响袁为辽代民族关系的稳固和发展做出了贡献遥典型的折射和强化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女性形象要要要袁给我们留下了深深地印象注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遥淤脱脱释院

于盂榆虞余华书局援辽袁史1974渊卷12冤本纪第十二窑圣宗三援北京院中愚舆8冤.吴广援134成原援

著袁龚世俊校正援西夏书事渊卷脱脱兰州援院辽甘史肃渊文化卷27出冤本版社纪第袁1995.77,75,77,308.二十七俞逾北京33111214院中华窑天祚皇帝一援冤.兰州院吴书局袁1974援321袁324援

甘广肃成文化原著出袁龚版社世俊袁1995.309校正援西夏袁310书事袁313渊卷袁13109.

脱脱援辽史渊卷115冤列传第四15京吴院广中十五窑二国外记援北成华书局袁1974援1526援

16州1719院甘李肃原焘文化著袁龚世俊校正援西夏书事渊卷12冤.兰援续资出治通版社鉴袁1995.109.

长编渊卷188冤援嘉祐三年七18月20乙源藏祝启亥援学研究文源北援京河院湟中集吐蕃华书.北与局袁1985援4527.

京辽院朝中国的关系藏学述略出版社[M].袁2002.祝启2195-9622援

23局脱脱袁24197425脱脱援辽史渊卷70冤属国表援北京院中华书援辽史援1166渊卷袁116813冤本袁1163纪第袁十1156三窑援圣宗26华马书端局临袁援1974四援北京院中文献援通148考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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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31局3233袁197430脱脱向南援1002-1003援辽史渊卷65冤公主表援北京院中华书援辽代石刻袁文1006编窑袁韩1006瑜墓誌袁1005.河北援教34版社向社南袁袁1995援辽代1995援援657石95援刻袁204文编袁151窑张援育出世卿墓誌渊责任编.河北辑教孙育国出军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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